“他雖是嫡次子,可畢竟上頭還有英哥兒,炆哥兒兩個哥哥!”朱标笑道,“雖說炆哥兒是庶出,可也是您的孫子,是兒子的兒子呀!”
“俺不管,從大妞這論,他就是老二!”馬皇後瞪了太子一眼,“就是你的嫡次子!”
聞言,朱标隻能無言的笑笑。
老兩口可偏心的厲害,仿佛隻有太子妃生的,才算他們的孫子。其實老爺子還好些,見着你男娃就高興。而老太太,則是旁的孫子看都不看,就看嫡孫。
樸不成遠遠的看着,天家喜氣洋洋的一幕,也覺得心裡暖暖的。
這時,他感覺身後有人,回頭一看是皇爺身邊的領班太監,黃狗兒踩着雨雪而來。
“樸大哥!”黃狗兒笑着行禮。
“去見皇爺?”樸不成問道。
“西北的軍情,韓國公,胡中丞,還有信國公在前頭候着呢!”黃狗兒笑道。
樸不成皺眉,“這等軍國大事,你多嘴跟雜家說什麼?”
黃狗兒噎了一句,趕緊道,“也就是和您說,旁人我才不告訴呢!”說着,躬身道,“在皇爺身邊伺候,我一直記着您那句話,萬事不多嘴,少說話,多做事!”
前頭,馬皇後注意到這邊,對皇爺和太子說道,“你們爺倆去忙吧,俺在這看着!”
于是,皇爺和太子帶着黃狗兒遠去。
漸漸的天色已晚,皇後還在皇太妃的宮中,隔着擋風寒的簾子,娘倆笑着說話。
“你也是命大,可吓死俺了!”馬皇後說道。
“娘,讓你擔心了!”床榻上,傳來太子妃虛弱的聲音。
馬皇後還想說什麼,聽媳婦氣息微弱,便站起身往外走。
剛走到外頭,正好東宮的一個太監,快步跑來。
“你跑甚?狗攆你,沒規矩的!”樸不成訓斥道。
“大爺不大好!”那太監急道,“晚上就開始吐,現在都吐黃水了!”
樸不成心中一驚,趕緊禀報。
大爺就是皇嫡孫,未來的皇太孫朱雄英。如今剛六歲,自小就身子骨不好,病病殃殃的。
在皇後的心中,這位大爺絕對是心尖子,眼珠子。
聽了太監的禀報,馬皇後不敢耽擱,吩咐了幾句,着急忙慌的往回趕。
幸好,大爺沒事。鬧騰了一夜,吃了藥,在黎明時分昏昏沉沉的睡了。
随後樸不成又伺候着馬皇後,趕往太子妃的宮中。
此時天色已經變亮,持續了一天一夜的雨雪漸漸變小。
樸不成站在太子妃宮殿門外,看着連廊上通往東宮方向,一排淩亂的腳印,有些疑惑。
“昨晚上,誰來了?”樸不成對守夜的太監苟寶兒問道。
“側妃娘娘來了!”苟寶兒打着哈欠,“給太子妃送湯水!”說着,笑起來,低聲道,“太子妃就是心軟,身子虛弱成那樣,還強撐着起來,喝了小半碗,還給側妃那邊道謝!”
“你少嚼舌頭!”樸不成瞪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