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戰鼓,沒有喊殺,風雪之中明軍就用這種口哨聲當做信号,彼此傳遞。
“跟緊老子!”藍玉低吼一聲,抽出細長的馬刀,緩緩縱馬。
傅讓和王德也抽出刀來,小心翼翼的跟着。
沒走多久,忽然前面傳來兩聲口哨,藍玉大喊,“弩!”
身後數人齊刷刷的端起軍弩,對着視線中彌漫的大雪。
吱嘎吱嘎,馬蹄踩踏着積雪,十幾個北元騎兵在明軍的包圍圈中狼狽的逃竄出來。
不用藍玉下令,幾乎是同時,咻咻咻數十軍弩齊齊發射,馬上的人刹那間栽倒一片。而就在軍弩發射的時候,藍玉拎着彎刀,已經縱馬矯捷的竄了過去。
似乎連力都沒怎麼用,在馬上的身體也沒有大幅度的晃動,簡單幾個劈砍,鮮紅的血就沾染在白色的盔甲上。
此時傅讓等人才恍然大悟,趕緊抽出兵器殺上去。
雪原之中,被吸引過來的北元遊騎,就這麼被明軍分割消滅。
如果是他們是狼,那這時代的明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獵手。
殺完人之後,藍玉緩緩的用細布,擦去馬刀上的鮮血,放回刀鞘之中。
“這就完了?”安樂侯王德有些不可置信,風雪之中,居然這麼容易就殲滅了幾百鞑子的騎兵。
傅讓點點頭,看着藍玉的目光灼熱。
這一套看着不溫不火毫無波瀾,可卻是藍玉一輩子征戰的精華所在。
“你倆小崽子楞啥呢?”藍玉吼道,“去,割幾個鞑子的耳朵去!”說着,笑道,“都是軍功啊!”
“藍帥!”王德縱馬過去,笑道,“你這手太厲害了,玩弄敵人于股掌之間,教教末将可好!”
“這玩意教不來!”藍玉笑道,“還是那話,打仗的念頭久了,也就練出了!”
傅讓也縱馬過來,心悅誠服的說道,“藍帥,末将服了,以前未在您身邊待過,還不覺如何。這些天跟您行軍,末将受益匪淺!”
藍玉一笑,“老子用得着你服?”
傅讓又是一笑,“大将軍,末将看您放出去那些探子,似乎都是響馬出身?”說着,又道,“本來,末将是有些瞧不上這些人的,他們軍紀不良,軍容不整,還動辄陽奉陰違不聽号令.......”
“給你能耐的!”藍玉忽然不悅起來,“響馬怎了?老子以前就是劫道的土匪,常大将軍沒跟皇爺之前,就是老子這些土匪的頭兒!”
這時,旁邊過來一騎,正是藍玉口中的頂死牛。
“大帥,檢查了三遍,周圍三十裡再也沒有一個活着的鞑子遊騎了!”
說着,又道,“這天,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麼邪乎的,您看現在風雪不大了,可他娘的霧氣昭昭的!”
說到此處,又破口大罵,“他娘的起什麼霧?王母娘娘開蟠桃會?”
是王母娘娘選女婿!”藍玉笑罵。
“可别選了俺,俺這長家夥,小仙女們吃不消!”頂死牛嘿嘿笑道。
“打完仗,賞你幾個皮糙肉厚老娘們!”藍玉笑道。
“嘿嘿!嘿嘿!”
此時,又有一員悍将,徐笨驢過來,“大帥,還咋弄?俺讓兄弟們朝前探路去了,估摸着這時候鞑子們都在帽兒山上紮堆取暖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