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将平安一馬當先,手中的丈長的騎槍直接挑開一座拒馬,身邊的親衛蜂擁的沖着前方,元軍的王帳王旗沖去。
與李景隆激戰許久,疲憊不堪又士氣低落的元軍,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。沖進他們營地的明軍,正在上演一場真正的馬踏連營。
轟轟,一隊隊鐵甲明軍騎兵,在元軍的營地裡縱橫馳騁。
烏泱烏泱的元軍跟沒頭蒼蠅一樣,在營地中憑借着本能到處亂跑。
平地上的戰鬥,被山坡上柳根堡上的明軍盡收眼底。他們先是短暫的錯愕,緊接着發出刺破天穹的呐喊。
“援軍!援軍!”
“大明萬勝!”
李景隆一身殘甲,持刀立在胸牆上,看着山下的火光和厮殺,臉上沒有過多的欣喜,嘴裡仍在不停的怒罵,“你他娘的才來,老子快死了你才來!”
随即,他忽然高舉手中的戰刀。
“兄弟們,援軍來了!這些天一直讓鞑子壓着打,現在跟着老子殺下去,剁他們後腦勺..........嗚!嗚!”
他口号還沒喊完,就被李老歪帶着幾個親兵被拉了下來,捂住嘴不讓他亂說話。
“家主,下去不得呀,旗号不明,咱們步兵下去了,砍不了幾個鞑子,就讓自己人的騎兵給踩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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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走!”
塔賓帖木兒瘋子一樣指揮自己的親衛部隊,在亂軍之中保護着他的父親遼王。
遼王的侍衛們也瘋了一般,前方擋着他們去路的不管是誰,一律用彎刀砍倒。
“王爺,就這麼走了嗎?”一員悍将渾身是血,大吼着問道。
阿紮失裡長歎一聲,“我們敗了,再不走就走不得了!”說着,看着手下愛将,“别灰心,回去之後咱們重整旗鼓,整兵再戰!”
那悍将竟然落淚,哭泣道,“哪裡還能重整旗鼓?我的部族損失殆盡,家裡了男人,沒了戰馬,沒了牲畜,隻剩下女人孩子還有老人。我帶兒郎們出來,卻不能把他們帶回去,我有什麼臉面回去.........”
“巴圖..........”
遼王父子驚恐的呐喊之中,那叫巴圖的元軍悍将竟然突然用彎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嚨。随後,在漫天噴湧的鮮血之中,魁梧的身子重重落下。
“何必呢?”阿紮失裡悲聲道。
“父王快走!”塔賓帖木兒隻是看了一眼死人,繼續不斷的催促。
“去哪裡呢?”阿紮失裡在這一瞬間,也迷茫起來,“巴圖說得對呀,我們的二郎,戰馬都死在了這裡,我還能去那裡?那裡又能容我?”
“去瓦剌,去鞑靼!”塔賓帖木兒大聲道,“我們是黃金家族阿裡不哥的後裔,草原的主人..........”
“哈哈哈!”阿紮失裡忽然大笑起來,“草原的主人?”說着,他看向剛剛從雲層後露出的太陽,“我們配嗎?”
“父皇快走,明軍來啦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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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軍逃,明軍追。
就像是獵場圍獵一樣,明軍追趕着元軍從這個口袋,跳進另一個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