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的爹當年就說過,要想打仗的時候二郎們嗷嗷叫,就要不吝賞賜......”
“臣也考慮過良久,知道殿下仁厚,不敢滋擾百姓........”
“孤的良苦用心
!”朱允熥慢慢向前,恨聲道,“都讓你給辜負了!”說着,又是冷笑一下,“而且,你明知這麼做不對,還要這麼做。你告訴孤,為什麼?”
李景隆絕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,更不是個莽夫。
他也不是老一代那種混不吝,滾刀肉一般的開國勳貴。
也不是個什麼都敢幹,無所顧忌,一天不惹事就渾身難受的刺頭。
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
“臣.........臣........”李景隆吓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,他從未見過皇太孫發這麼大的火,那眼神,那暴怒的神态,簡直........
他毫不懷疑,若自己不能給皇太孫一個滿意的答複,皇太孫手裡的刀,會毫不遲疑的落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“說話!”朱允熥大聲怒喝。
李景隆不能說,因為他怕說了..........
臣子可以自污,然絕不能讓君王知曉。因為比起其他罪名來,君王最憤怒的,就是臣子對他的懷疑。
“不說話!?”朱允熥七竅生煙,手裡的腰刀猛的舉起。
“殿下,都是臣的錯,你宰了臣消消火!”
忽然,李景隆前竄,抱住朱允熥的大腿。
“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,您别氣壞了身子,臣是個不成器的,是爛泥不上牆.......”
看着身前聲淚俱下的李景隆,朱允熥下不去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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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!”朱允熥歎息一聲,扔了手裡的刀,掰開李景隆抱着自己大腿的手,緩緩走到一邊,無力的坐下。
“傳孤的谕旨!”
“從即日起,剝了李景隆一切官職,罷黜他太子少保,右柱國,光祿大夫的頭銜!”
朱允熥一開口,地上的李景隆,身子猛的抖了抖。
這個處罰很重,幾乎是把他李景隆變成了白身。
“羽林衛副指揮使,中軍都督佥事的官職也免了,收回禦賜的進宮腰牌!”朱允熥又開口道。
李景隆心中叫苦不疊,虛名免了,實際官職也免了,現在連進宮的待遇都給免了。
但這還不是最慘的,下一秒他直接面如死灰。
“收回禦賜的世襲丹書鐵券!”朱允熥冷臉道。
“殿下!”李景隆瞬間擡頭,眼神中的驚恐就快要溢出來。
收回丹書鐵券,也就是說.............
果然,朱允熥的聲音帶着刺骨的冰冷,“曹國公的爵位從故岐陽王的子嗣另選賢能,你李景隆三日内,搬出曹國公府。”說着,又冷笑道,“至于你還會不會在岐陽王一脈的族譜裡,那就看新任的曹國公,認不認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