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......臣其實也是打腫臉充胖子!”李景隆苦笑道,“家祖家父留下那些家底,基本上都讓臣折騰光了!”說着,看下朱允熥的臉色,“不怕您笑話,現在臣在外邊用的,都是臣媳婦的嫁妝私房錢!”
“呵!”朱允熥冷笑,“是嗎?”說着,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匣子來,直接丢過去,“家底空了還這麼大手筆?這裡頭每顆寶石,都價值千金,你一出手就是一匣子。曹國公的手面,真是國朝第一呀!”
咕噜噜,幾顆五顔六色寶石落在李景隆腳邊,不住的翻滾,閃爍着耀眼的光澤。
霎那間,李景隆魂飛魄散,趕緊跪地,“臣有罪!”
“賄賂國家大臣!”朱允熥厲聲道,“還賄賂的是孤的舅舅,你李景隆能耐啊!”
那些寶石,不是旁的,正是那天李景隆要進宮找老爺子哭訴之前,給常家兄弟送去的。
“臣有罪,臣罪該萬死!”李景隆大聲道,“臣那日被殿下........被殿下罵了,一時間五内俱焚,六神無主,七竅生煙。所以情急之下,病急亂投醫,隻想着能趕緊讓殿下消氣,就做出這等荒唐事來!”
說着,擡頭,淚流滿面道,“殿下,那天吓死臣了,臣在遼東戰事最兇險的時候,都沒那麼怕過!”
朱允熥陰沉着臉,“你怕什麼?孤那天又沒說要砍你的頭?”
“臣是怕!”李景隆叩首道,“殿下不要臣了!”
朱允熥,“...............”
“其實什麼爵位官職,臣都不在乎,臣所求的,就是能随侍殿下身側,日日都見到殿下。”
朱允熥,“...............”
這話,還怎麼說!
“行了,起來吧!”朱允熥歎口氣,溫和的說道,“起來坐好,别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,拿出你在遼東打仗的樣子來。孤要的曹國公,是頂天立地的男兒,不是哭包子!”
“臣,真情流露!”李景隆擦臉道。
“這次就算了!”朱允熥看看他,“東西拿回去,以後不要這麼孟浪!”說着,又歎氣,“交給你的兵器鑄造局也是好差事,你用心去做,明白嗎?”
“臣肝腦塗地!”李景隆保證道。
“下去吧!”朱允熥擺擺手。
李景隆抹下眼睛,“那臣先告退,殿下有召臣随叫随到!”說着,緩緩後退,忽然停步,“那個.......”
“有事?”
“那個........”李景隆猶豫一下,“臣晚上在三喜班..........?”
“去吧!讓他們好好編故事,回頭孤要看!”朱允熥道。
李景隆再猶豫片刻,“要不,殿下賞臉?”
“滾!”砰的一聲,一口硯台飛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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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爺來了“天剛黑就要出門,才消停幾日就開始折騰?”
曹國公後宅之中,鄧氏看着穿得人模狗樣的李景隆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啥東西是外邊有家裡沒有的?啥東西是外邊比家裡好的?非要外邊野去?”鄧氏靠着門口,嘴裡連珠炮一樣不饒人,“前幾日喪膽遊魂哭天抹淚的,今兒又開始飄了!哼!”
“婦道人家懂什麼?”李景隆在下人的伺候下,穿上特制的緞子面布鞋,打量幾眼,站起身,笑吟吟的走到妻子身份,低聲道,“我這是奉旨辦事去!”說着,又低頭在妻子脖頸間嗅嗅,“這幾日我在家裡可是出了大力了,哪還有精神去外頭找去。這把歲數了,也有心無力呀!就算有力,你都給抽走了。”
“呸!”鄧氏啐了一口,“虧你還是國公,沒個正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