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卻不知,李景隆心裡正在罵娘。
“他娘的窮酸措大,真是命好,你小子也入了皇太孫的眼了。花花轎子人人擡,現在不妨對你客氣些。以後老子有事的時候,看你上不上!”
心中想着,牽着楊士奇,重新落座。
同時對外喊道,“再上新的酒菜,歌舞繼續上來。你們偷拍小三喜呢,出來讓爺見見!”他心中高興,喊聲有些大了,手舞足蹈的同時,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酒杯,酒水正好打濕了他的衣襟。
“國公小心!”楊士奇大急,趕緊拿着手帕給李景隆擦拭。
此情景落在其他三人眼裡,鐵铉和景清倒是沒說什麼,唯獨解缙有些不屑。
不知為何,同是老鄉,他卻對這個楊士奇,有些看不上眼。
當下,端着酒杯,笑着對景清鐵铉說道,“老鐵,景賢弟,可曾聽過丁謂和寇準的故事?”
話音落下,對面二人微微變色,哭笑不得。
楊士奇手上一頓,面色尴尬。
“什麼故事?”李景隆哪知道這些,當下開口追問。
“無他,溜須拍馬之源也!”解缙笑道。
“解學士!”景清先是對楊士奇歉意的一笑,随即開口道,“貪杯誤事,你少喝些!”
鐵铉也開口道,“你現在越發的尖刻了!”
解缙大笑,“景賢弟,這些酒算什麼,咱們繼續,不醉不歸!”
鐵铉搖搖頭,“小解,景賢弟比你大!”
“我是從你那邊論的!”解缙開口道,“你是他兄長,我是你朋友,自然就是他的兄長。”
“你這是何道理?”鐵铉瞪眼,撸着袖子。
“若不當他是賢弟,我會在殿下面前那麼捧他!”解缙怒道,“老鐵,你莫不知好歹!”
“我看你欠揍了!”鐵铉大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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驟然凋零(2)風有些涼,朱允熥剛從三喜班出來,肩膀上就多了一件擋風的大氅。
朱允熥看着燈火闌珊的夜色,聽着耳中的喧鬧,深吸一口空氣的煙火氣。
“回吧!”他淡淡的說道,“回宮!”
“殿下!”侍衛鄧平上前,低聲說道,“方才宮裡有人尋了過來,找您!”
朱允熥的腳步停留片刻,“什麼事?”
“說是,颍國公他......”鄧平頓了頓,“不大成了!”
“這...”朱允熥皺眉,“前日還叫太醫看過,還說暫時沒事怎麼就?”
“傅讓大哥打發人進宮報信,說老國公晚上喝了半盅酒之後一直咳嗽,現在已經昏了不認人了!”鄧平低聲道。
噩耗,總是他媽的這麼突然。
傅友德早就病入膏肓,但朱允熥心中,還是有一絲期待,期待着能有人妙手回春,讓他多活些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