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子年歲大了不假,懷舊也不假,但要看對方是誰?
朱允熥心中狐疑,但沒有繼續追問,而是開口道,“這邊事完,你回常家呆着,孤給你請的名醫來了。”說着,笑了笑,“這人雖有些瘋癫,但真有幾分神通,說不定能醫好你的病!”
“遵旨!”藍玉沒有多話,簡單說了兩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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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那間坐落于魚龍混雜的南城破道觀。
殘破的門窗在風中搖晃,稀疏的燈火之下,破碎的窗戶紙,好像鬼魅一般在牆上起舞。
吱嘎吱嘎,錦衛門的番子們踩着腳下的雜物,如臨大敵的開道。
等小小的院落裡站滿了人,乃至高牆上,各個角落都被搜了一遍之後,才有兩個人影出現,再次用警惕并且審視的目光看着這個破舊的道觀。
目光中帶着警惕,手放在刀柄上的是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。
半身酒氣,但依舊神色清醒的是,剛被朱允熥讓人拎過來的李景隆。
“是這,沒錯!”李景隆開口道。
何廣義當然知道是這兒,他的人已經在這守了許多天。
他的目光看向旁邊,直到被他看的人,點頭示意一切安全之後,才開口道,“迎殿下進來!”
“不用迎!”朱允熥從後面的人群中出現,開口道,“請個人而已,何必這麼如臨大敵!”
“殿下身份貴重,臣等不敢怠慢!”何廣義說道。
就這時,破道觀裡,閃爍着燈火的舊房子裡,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。
“道爺糟老頭子一個,手無縛雞之力,連娘們的襪子都扒不下來的人,敢對你們皇太孫咋樣?道爺也打不過他呀!”
聽到這聲音,朱允熥笑笑,吱呀一聲推開半掩的木門。
房内淩亂不堪,席應真縮在一床黑乎乎的破被子裡,不住的哆嗦着。
見朱允熥進來,咧嘴露出大黃牙一笑,“我說怎麼我一來這,滿屋的老鼠都叫喚呢,感情是今兒有貴客!”
“你這道人,滿嘴胡言亂語!”李景隆笑罵。
而何廣義則是額上青筋乍現,手緊緊的握着刀柄,大有下一秒,就将對方分屍兩半的意思。
世上,大凡是有真本事的人,傲氣一些也是平常的。
況且,所謂的蔑視權貴,一直是這些世外之人所标榜的。
朱允熥不以為意,大步進來,打量下屋子,“上次見你,屋裡還有酒肉,這次怎麼就抱着一床破被?”
“冷啊!不抱被子光膀子?”席應真翻個白眼,“道爺倒是想抱着娘們,可兜裡沒銀子呀!”
“你不至于此吧!”朱允熥笑道,“憑你的醫術本事,大富大貴未必,但也不會如此落魄!”
“嗨,這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!”席應真裹裹被子,大聲道,“道爺這次遊曆天下,有兩個宏圖大願!”
“第一,是品遍天下各地女子。北方女子身材高挑,南方女子溫柔小意,色目女子山巒疊嶂,不過身上卻有些狐臭。”
“第二嘛,就是赢遍大江南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