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有何難.........”說着,李景隆忽然靈機一動,表情故作猶豫瞻前顧後起來。
果然,歐陽倫問道,“怎麼話說了一半?”
“不妥不妥,有些話不能我來說!”
“你我一見如故,有什麼不能說的呢!”歐陽倫開口道。
“驸馬爺有報國之心,想要勇于任事,何不......何不去雲南!”李景隆看看左右低聲道,“驸馬爺,這也就是您,您不嫌老李是武夫,和我親近,所以我才說這話,換成旁人,我是半句口風都沒有!”
歐陽倫眼睛一亮,心中猴腦心一樣,“去雲南作甚?你說清楚呀?”說着,趕緊道,“不瞞你說,翰林院的差事,不過都是書本上的事,早就厭煩了。若是能去地方為官........”
“驸馬爺果然心有社稷天下!”李景隆說道,“前些日子,皇太孫那邊和我私下說過,雲南那邊百廢待興,盛産茶葉井鹽等卻苦于沒有茶道鹽道的官員!”說着,看看歐陽倫的臉色。
“我明白了!”歐陽倫面露喜色,“茶道,鹽道.......”
說着,趕緊道,“曹國公,你說若我毛遂自薦,殿下是否.......”
“您是驸馬爺呀!又是大才子,呵呵!”李景隆模棱兩可的說了句,餘光瞥見前頭有個人影,“哎,哪去?”說着,對歐陽倫告罪道,“驸馬爺贖罪,前頭有個熟人,我去見見,回頭再聊!”
“啊?”歐陽倫還要再說,李景隆卻已經走遠。
“雲南茶葉,井鹽!”他站在原地,陷入沉思。
驸馬爺雖尊貴,可在京師之中,未必多受待見。他自己又不是梅殷李堅那樣的人物,可若是到了地方上,他這個驸馬之身,再加上手握權柄,那是何等的威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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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狗日的軟飯老白臉!”
李景隆躲在一處夾道之後,見歐陽倫走遠才出來,低聲罵道。
“就你那腦子還想去地方上做官?還想染指鹽茶?呵呵,去吧,看你不讓人玩死!”
鹽茶曆來都是肥缺中的肥缺,尤其是雲南那地方,那裡本就是洪武十五時,衆多勳貴打下來的。當時太子朱标在世,給了他們這些功臣許多在當地的特權。
他歐陽倫一個驸馬爺,想去那邊抖威風,别人讓着三分。但若是想去那邊打茶和鹽的主意,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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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志齋中,朱允熥笑着和面前一個壯碩的年輕将領說話。
“文弼,幾時到了京城!”
朱允熥對面之人,身材高大肩膀寬闊,面上胡須貓咪,目光矍铄。
見到朱允熥,眼神隐隐有幾分激動。
這人不是别人,正是早早的就被朱允熥放到雲南帶兵的張輔,張文弼。也是就燕王麾下大将張玉的嫡子。
“臣今日剛進京就來叩見殿下!”張輔叩首道,“一别經年,殿下清減了!”
朱允熥看着他,柔聲道,“你也黑了不少!”說着,笑笑,“不過,比在京城的時候,更幹練了,也更有名将氣度!”
“都是殿下提拔之恩!”
“雲南那邊怎麼樣?”朱允熥又問道。
“屯田等事一些如常,沐國公和張布政,屯田鑄城,推行漢學,興修水利鼓勵商賈,如今已經繁華許多!”張輔笑道,“不過,就是有些林子中,洞子裡的蠻子,是不是的要鬧事!”
“那邊山林重多,而且都是山地,不利大軍展開!”朱允熥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