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名!”
“王六!”
暴昭點點頭,他身旁記錄審問的師爺們,奮筆疾書。
“本官問你,方才可是你在街上,光天化日之下,殺了妻子?”
六子牙齒咯咯響,聲音帶着哭腔,“是,是小的殺的!”
“為何?”暴昭又一敲醒木,大聲問道,“為何殺妻?”
“這...........”六子臉上青一陣紫一陣,甚是糾結,開不了口。
“六子,你說話呀!”旁聽的人中,茶葉攤子的老闆娘撕心裂肺的開口。
“六子,你說話呀,跟大人說實話呀!你怎麼能殺人呢?你平日殺雞都不敢呀!”老闆娘身邊,親眷們紛紛開口。
“我.......”瞬間,六子淚流滿面。
“大膽,本官審案,何人喧嘩?”暴昭頓時大怒,“給本官叉出去.......”說着,見那喧嘩的老闆娘站在老爺子身邊,趕緊開口道,“隻此一次,下不為例,再敢喧嘩,叉出去!”
說着,頓了頓,又對六子說道,“王六,你當街殺人,手段兇殘,已是事實。其中隐情緣故,你要細細到來!”
“小人........”六子張嘴,淚水吧嗒吧嗒掉,“沒有緣故,就是看那賤人不順眼,所以抽刀殺了!”
看他的表情十分心痛糾結,朱允熥悄聲對老爺子道,“恐怕是什麼丢人的事,甯死也不願意說!”
“嘿!男人甯死也不願意說的事,也就那麼幾樣!”老爺子低聲道。
“你當真不說?”暴昭又問。
“小人沒話說!”六子哭着,大聲道。
忽然,堂外傳來一個老婦撕心裂肺的哭聲,“我可憐的女兒呀,嫁了王六這窮鬼,一天好日子沒過上,如今還被他殺了,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呀,我可憐的女兒呀!”
六子霎那間回頭,目光再度變得猙獰起來。
見狀,朱允熥在側面開口道,“王六,你若不說緣故,到死也要背着殺妻的惡名!你一死了之,可想過你的家人嗎?莫要讓親着痛,仇着快!”
“大膽,爾.......”
堂上,一個衙役頭目,張口就要呵斥朱允熥。
忽然後心一疼,那帶刀武官在他後心狠狠的給了一肘,并且給了他一個,閉嘴的眼神。
“正是如此!”暴昭也開口道,“殺人,不可能無緣無故,若有隐情,本官可以酌情減免!”說着,言語變得柔和起來,“你要知道,你無故殺妻,除了要自己償命之外,家中人還要拿出錢财,賠給人家。”
“小人.........小人.......”
六子糾結半天,忽然閉着眼,大聲喊,“那女子在家裡偷人,被小人撞見,當場殺了!”
嗡,大堂内外的旁聽者,頓時議論紛紛。
怪不得他六子不願意說,原來是這等醜事!
“肅靜!”堂上衙役們齊聲大喊,堂内外再次安靜下來。
“哦?”暴昭微微皺眉,“你細細道來!”
“小人平日沒有營生,靠在城裡出力氣賺錢,左鄰右舍都知道小人,是個老實本分顧家的人!”六子哭着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