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...........不是....倭寇!”這時,受傷的倭人之中,忽然有人開口。
盡管有些斷斷續續,但确是漢話無疑。
“大人,我們不是倭寇!”一倭人捂着劃開的肚子,支撐着喊道,“我們是商船的護衛,要保護家主的貨物!”
“不是你反抗什麼?”何廣義冷笑,然後笑容變得十分歡暢起來,“莫分辨了,老子說你是,你就是!”
“啊!”
這時,被張大彪按住的倭人發出瘆人的慘叫。
兩個眼睛變成血色的黑洞,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球被張大彪扔在了甲闆上。
“啧啧!”何廣義對身後吹了兩下口哨。
嗖的一聲,一條渾身都是肌肉的細犬從後面竄出來,一口就把倭人的眼球吞下去。
“好狗!”何廣義笑笑,反身回頭,看着已經癱倒,差點昏過去的商船管事還有幾個稅吏。
然後咧嘴一笑,“别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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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似乎小了,天也似乎快亮了。
何廣義坐在船艙中,手捧一盞熱茶,面若沉水。
一錦衣衛千戶笑着進來,“都堂,船上除了貨,兄弟們還搜到幾千銀錢和一些.......”
“兄弟們分分,出來辦差都不易!”何廣義淡淡的說道。
“都堂英明!”那千戶奉承一聲。
“哎!”何廣義又道,“不過是幾千銀錢,老子是分文不取的,你們這些人也别雁過拔毛,兄弟們不容易,都分給下面的人!”說着,頓頓,笑了笑,“這些日子,有的是大魚!”
“嘿嘿,卑職明白!”千戶臉上的笑容更盛。
随後,就在這千戶出去的時候,張大彪大步進來。一邊走,一邊在衣服上抹着手上的血迹。但是越抹血迹越多,手指的縫隙中,衣袖上全是暗紅的血漬。
“你怎麼一審犯人,就弄得哪哪都是血,知道的你是審問,不知道你殺豬呢!”何廣義對這個心腹愛将嘲諷道。
張大彪憨厚的笑笑,“都堂,問出來了!”說着,直接拿起何廣義的茶,咕噜一口灌下去,繼續說道,“船是周家的,三艘船趁夜出海,開到溫州府那邊荒廢的海島邊上,在海上和倭人的船直接調換,然後駕空船再回來!”
“接頭的倭人,此刻也應該到了海上。那會漢話的倭人說,他們還真不算倭寇,是什麼倭國鳥大名家的商隊.....”
“哼,他說不是就不是了?倭人素來奸詐,不可信!”何廣義哼了一聲。
“是,您說的是!他娘的前些年那些倭人,在海上把衣服一脫就是倭寇!”張大彪恨聲道。
随後,他看看何廣義,“都堂,下一步怎麼做,兄弟們等您的章程!”
何廣義站起身,看着窗外,“天快亮了!”
張大彪一時不懂,開口道,“是快亮了,兄弟們忙了一晚上.....”
“天一亮,這港口就要忙碌起來,海關的人也會發現這邊的事!”何廣義聲音有些低沉,“弄不好,那周家也會發現些端倪,打草驚蛇!”
“要不,趁現在,直接端了周家?連帶海關那些鳥官,都從被窩裡揪出來?”張大彪想想,大聲道。
“抓他們什麼意思,早一會晚一會的事!”何廣義沉思片刻,笑道,“大彪呀,想不想要大功!”說着,聲音鄭重,眼神冒光,“軍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