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來起來,這怎話話說的!”李景隆把對方拽起來,笑道,“到底怎麼了!”
臉上雖笑着,心裡卻越發的驚疑不定。
這個弟弟雖分家了,可也是李家的兒子,在京城不說是橫着走,但也沒人敢給氣受。身上蓋着勳爵閑職,吃着朝廷的皇賞。再說當初,分家的時候,李景隆很是仗義,也是怕外人說嘴,他倆個弟弟可都是結結實實的分了一大份兒。
錢财不缺,地位不缺,旁的勳貴之家的庶子不知怎麼羨慕呢?
“大哥!”李芳英拉着李景隆的手不撒開,眼淚都下來了,“這回,你可真要救救弟弟呀!”
李景隆笑着按對方坐下,“多大的人了?啊?好好說話,慢慢說,到底什麼事!”
“您先答應弟弟,一定要保我啊!”李芳英求道。
“到底怎麼了?出了什麼事兒?”李景隆收起笑容,正色道,“老三,咱們是親兄弟,你的事我一定管。可也要看什麼事不是,能管的我定然管,我管不了的給你托人辦!”
說着,他的口氣嚴厲起來,“但是,話說前頭,你若真是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來,我也要家法伺候!”
噗通一聲,李芳英又跪下了。
拉着李景隆的衣角,聲淚俱下,“大哥,這些年弟弟沒求過您什麼
,甚至連咱家的大門,等閑都不來,這次若不是走投無路,弟弟定不來給您找這個麻煩!”
見他如此,李景隆心中咯噔一下,臉上的模樣都變了。
“快說,何事?”李景隆怒道。
“弟弟糊塗!”李芳英一臉的後悔,“弟弟親娘舅家的表兄在南邊為官。”
“嗯,這我知道,還是父親在的時候給安排的!”李景隆點頭道。
李芳英是雖是庶出,但因為故岐陽王李文忠的子嗣太少,所以就算庶出的,李文忠也待着甚厚。李芳英的母族那邊,也沒少跟着沾光,正應了那句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。
他的舅舅,以及表兄等,都外任為官,而且都是江南富庶之地,油水豐厚的官員。
“弟弟那表兄的媳婦,是甯波海商王家二房的嫡女.........”
不等他說完,李景隆已經皺眉,“成何體統,好歹是朝廷的命官,和商人結親?他不怕丢人,我李家還怕呢!?”
“王家的二房是讀書人,二房的老爺,就是弟弟表兄的嶽父,是洪武二十年的進士,出任過一任知州,後來辭官在當地興辦學校,頗有名望!”
“哼!那也是不是什麼真正的書香門第!”李景隆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,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,噌的站起來
,“甯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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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真讓李景隆猜着了,李芳英的表兄一邊做官,一邊在丈人的海商買賣中摻了股,并且還拉着上了他李芳英。
而且,給的還是一年什麼都不幹,就能白拿一兩萬銀元的幹股。
至于為什麼白給他李芳英幹股,瞎子都能看出來。
李芳英的身後,是曹國公這顆大樹!
給他錢,就等于是養着他。将來有事的時候,能幫上一二。官面上若有過不去的地方,把曹國公府擡出來。
因為在京中有這方面的關系,就算是Z地的布政司,也多少給王家些面子。
但現在,誰的面子都沒用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