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隆心中琢磨片刻,笑道
,“臣不管做什麼,都是幫萬歲爺分憂!”
朱允熥又笑笑,“這事暫且保密,先交錦衣衛辦,别傳出去!”
給倭人賞了官,又給倭國派遣使者,傳到文官那裡,定然又有一番口舌。
“皇上!”這時,李景隆又再度開口,“臣鬥膽請問,倘若倭人真的來買,所得的銀錢當如何處置,是上繳國庫,還是......充作皇上的内庫!”
皇帝雖然是天下之主,但也不能亂花錢。
國庫的錢是國庫的,皇帝在宮中有屬于自己調撥的内庫。老爺子主政時,兩淮的鹽稅就屬于内庫。可這些錢也沒花在老爺子自己身上,都充作了軍費。
朱允熥為帝之後,幹脆把兩淮鹽稅也歸到國庫裡去了,再加上商稅,國庫是充盈了,但現在他這個皇帝,說起來還真是沒多少錢。
給出去容易要回來難,他現在若想伸手跟國庫要錢,那些頭鐵的文官就倆字,沒錢。而且還要質問于他,皇上你在宮裡吃好喝好的,要錢幹什麼。
大明朝就是這麼個祖宗家法,不然後世那些皇帝,也不會弄一群太監去各地收稅。
此時,李景隆看看朱允熥的臉色,小聲道,“既然這事不宜張揚,臣以為還是充皇上的内庫好!”說着,笑了笑,“皇上的日子,也太清苦了些,臣看着都不過眼!”
雖八字還沒一撇,但隻要大明伸出橄榄枝,倭國那邊斷沒有不買的道理。
朱允熥沉思片刻,看着馬廄中那些戰馬,緩緩開口道,“若朕有銀錢進項,不給戶部,給兵部和五軍都督府!”
“嗯?”李景隆心中一頓,甚是不解。
隻聽朱允熥繼續說道,“專款專用,用來打造戰艦,興建水師!”
如今靖海軍的規模還是太小了,而且對于大明漫長的海疆來說,那樣一支海上武裝力量隻能算是近海防衛力量。
而朱允熥要的,是遠洋海防,是海上開疆拓土!
海軍是個無底洞,光是養活數萬人的靖海軍,每年的花費都是流水一般。
“用倭國錢,打造大明的水師,也算是因果循環!”朱允熥心中暗道。
想想原本時空,倭國憑借甲午海戰一躍成為亞洲霸主,數十年趴在華夏身上吸血,漸漸成為世界強國。
那麼這個時空,就讓他永遠内鬥下去,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。
大明的周圍,絕對不可以有統一的政權,勢必分裂成無數依附大明的小勢力,這樣才能方便,大明一口一口,把他們都吃下去。
漂亮國就是這麼幹的,你看他周圍的鄰居,有一個過得好的沒有?明明都恨它恨的要死,可還不得不求着它,巴結它。
“臣也算讀過書的人,古往今來,沒見過哪位帝王,如皇上這般一心為國!”李景隆感歎道,“就算是漢武唐宗,功勳赫赫之餘,也喜愛享樂。可皇上數年如一日,簡樸治國,真乃天下臣民之幸也!”
“你不用拍馬屁!”朱允熥笑罵一句,“朕也想好好享受,可國家用錢的地方多着呢,朕享受的錢從哪來?你給?”
話音落下,隻見李景隆噗通一聲,跪在地上,“皇上,臣請罪!”
朱允熥回頭看他,淡淡的說道,“你又犯事了?”
“不是臣,是臣的幼弟!”李景隆叩首,“臣今日求見皇上,就是來請罪的。臣治家無方,以至弟弟犯下滔天大罪......”
“說幹貨!”朱允熥打斷他,“直接了當點!”
“是!”李景隆應了一聲,便将李芳英如何和甯波那邊的勾結,說了一通。
當然,在他話語之中,他李景隆定然是事先半點不知情的。弟弟求上門來,他也不敢開口答應,隻能秉公上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