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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了重了!”
另一家茶樓的雅間之中,看着囚車中的張信,新科北榜狀元韓克忠搖頭道,“腰斬太重了!”
“韓大哥倒是爛好人!”和他形影不離的姜宏業笑道,“據說,一開始太上皇給定的是淩遲,是皇上仁德,改為了腰斬!”
“重了重了!”韓克忠依舊歎息道,“三尺白绫即可,腰斬之刑,太過酷烈,違背天和!”
一旁一直笑看着的劉念恩開口道,“不重不重!”說着,他難得的歎口氣,笑道,“這張學士,落了袒護南人的罪名,無論南北都容不得他。”
“北人恨不得生啖其肉。”(dan)
“南人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!”
姜宏業十分不解,“南方士子為何恨他?”
“千古笑柄!”劉念恩低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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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長街之上,面若死灰爛泥一樣的張信,被人扯到了刑台之上。
整個人趴在長條的木墩上,手腳之上都被鐵索緊扣。
“張學士,小人送您上路!”儈子手莊老三先是恭敬的行禮,然後端過一碗酒,“您用一口!”
張信的眼中,沒有任何神色,隻有麻木,行屍走肉一樣點點頭。
莊老三把酒送到張信的嘴邊,後者淺淺的飲了一口。
随後,莊老三再換一碗酒,大口喝下。
噗,酒水從口中變成霧,全部噴在一人寬的鍘刀上。
“您老還有話說嗎?”莊老三再次問。
張信的面上,終于有了些神色,看看台下都眼睜睜盼着他被腰斬的人,忽然凄苦一笑。
“四十年來家國夢,身敗名裂卻成空。”
“達官顯貴終是影,不如笑隐山林中!”
然後,他絕望的閉上眼睛。
“送張學士上路!”
莊老三仰天長嘯,雙臂肌肉乍起,手中鍘刀對準張信的股部。
“呀!”
咔嚓,鍘刀響。
“啊!”人群驚。
“蒼天!”張信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。
身體斬成兩截,沒有想象中那樣内髒從腰腹之中露出來,而是在瀑布一樣的鮮血中,他的上身依舊完好無損。
木墩上的身體已經變成兩截,上半身瘋狂的扭曲,下半身微微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