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(第10頁)

“怪不得那些老殺才們一口一個遭瘟的書生,你們真是遭瘟的呀!老子一沒得罪你,二沒招惹你,怎麼就突然對老子開炮?是看老子好欺負?”李景隆心中怒罵不止。

“愛卿老成持重之言。”朱允熥又開口道,“點醒了朕,同時也保全了這幾個人。聞你言後,朕再用他們便多了幾分思量,他們日後行事,也會收斂。不然,朕一味的袒護,倒是害了他們!”

“皇上明鑒萬裡!”侯庸道。

“傳旨,河南河道運轉使郭淮,差事辦得一塌糊塗。上折子隻知道要錢修河,而如何修能修成何等模樣卻一概不知,實乃為修而修,為政績而修之官蟲。”

“調任.........”朱允熥想想,“調任工部為員外郎,以觀後效!”

說着,又看看李景隆,“你是舉薦人,罰俸兩年!”

“有罰?為啥呀?”

李景隆今天是莫名其妙,但也隻能俯首謝恩。

不過他心裡也清楚,罰兩年俸祿就罰吧,等于是萬歲爺用他的俸祿,堵那些書生的嘴。

“遭瘟的,想搬到老子?老子有萬歲爺做主!”李景隆心中暗恨。

第37章

瞞不住(2)因侯庸一番話,使得殿中的氣氛尴尬起來。

雖方才說起河道上的事映射了官場的一些風氣,但皇帝并未生氣。可候庸卻忽然話鋒一轉,轉到了皇帝的用人之道上。

盡管他說得很是委婉,可誰都聽得出來,他就是在指責皇帝。

職責皇帝親小人遠賢臣。

誰是賢臣,自然是這些幫着皇帝治理國家的士大夫。

小人是誰,也一目了然。

李景隆這樣尾巴翹到天上,跟蜘蛛似的到處結網的皇親國戚是小人。

何廣義這個監視百官,掌握诏獄的錦衣衛指揮使也是小人。

王八恥這個内宮總管太監,随時都跟在皇帝身邊的人,必須是小人。

鄭國公常家雖是功臣之後,但因為是貨真價實的外戚,又在軍中有影響力,也距離小人不遠。

侯庸這人做官是好官,可做人嘛....

朝堂若是其樂融融,他說文恬武嬉。

君臣融洽,他說皇帝公私不分。

皇帝想樂呵,他說驕奢淫逸。

國家要打仗,他說窮兵黩武。

可若天下太平,他又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馬放南山。

這樣的人招人恨,可扪心自問朝堂上也好國家也罷,缺不得這樣的人。

幸好他是侍郎,他若是都禦史,隻怕朱允熥的耳根子就沒有清淨的時候。

殿中一片沉寂,君臣們都想開口說些什麼,岔開這份尴尬。但誰都不知道如何開口,說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