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後兩位欽差,大馬金刀并肩坐在了平日縣官的位置。
甄長榮等人,都低着頭忐忑的站在堂下。驚恐的可不止他一個人,基本上句容縣的官員們都是汗如雨下。
數個呼吸之間,額頭上滿是汗水。
“肅靜!”
一位六品的刑部清斷司主事,大聲喊道,“欽差升堂,不得喧嘩!”
大堂内,驟然安靜下來。
“本官是刑部尚書都禦史資德大夫暴昭,奉聖命前來查案。”說着,暴昭看看已經站不穩的甄長榮,“現在,本官有話問你!”
噗通,甄長榮再次跪下,磕頭不止,嘴唇一個勁兒的動,卻發不出聲來。
“句容縣有民女王四巧,狀告李某奸污案,可有其事?”暴昭大聲問道。
“有....有!”甄長榮哆嗦半天才開口道。
“王氏狀告李某奸污,而句容縣卻判通奸,可有其事?”
猛的,甄長榮軟倒,爛泥一樣,“是!”
暴昭看他如此醜态,已是怒不可遏。
但還是壓抑着心中怒火,開口道,“你判通奸,有何憑證?那李某,你可曾詳細審問?”
甄長榮心跳的好似到了嗓子眼兒,根本已是說不出話,就覺得腦子裡嗡嗡的。
“呔,回話!”
砰的一聲,暴昭一拍醒堂木。
“嗯!”突然間,甄長榮隻覺得一口痰堵住胸口,眼前一黑,身子一歪,直接昏厥過去。
暴昭見狀,一時啞然。
片刻之後才歎息一聲,“這等官員,讓我說什麼好?”說着,又歎氣道,“對民嚴苛如虎,對上膽小如鼠。這等人做官,就是官蟲。不,是官蛆!”
鄭賜也搖頭,看了下堂下的諸官員,“縣丞何在?”
“卑職....在!”
“你來說!”鄭賜道。
縣丞已六十出頭的年紀,滿頭白發,聲線顫抖的說道,“回二位欽差的話,是有這麼個案子。”
說着,穩下心神,“當日是縣令大人親審的,卑職隻是旁聽。”
“王氏告狀,但沒有證據,隻是哭訴。”
“而李某則是說是王氏自願的,且能把事情的脈絡詳細講述。”
“李某還說王氏是圖錢........”
暴昭忽然插嘴道,“可曾對他用刑?”
“沒有!”縣丞說道,“李某也是皇親,身上帶着從六品的武騎尉,縣令大人說不能用刑!”
“那本官問你,為何最後聽信李某的,判成通奸?”暴昭繼續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