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!”周全銀發顫抖,忙拱手道,“國公爺,小老兒知罪,您再給小老兒個說話的機會!”
李景隆說的一點都沒錯,如今偌大的天下,能幫他盛恒達說話的,隻有李景隆一人。準确說,能出面疏通此事的,也隻有這位曹國公了。
一想到當初,生意正好的時候,曹國公曾找人試探要入股,而他卻給否了就追悔莫及。若是當初答應了曹國公,那麼現在可能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。
周正山見父親軟言相求,姿态卑微,忍不住開口說道,“國公大人勿怪,當初謝絕您的入股,并不是家父........”
“住口!”周全大聲怒斥。
李景隆瞬間面皮抖抖,餘光忍不住瞥了那邊屏風一眼。
他心中暗罵,“他媽的,哪壺不開提哪壺?”
“犬子無心之言,還望國公大人恕罪!”周全趕緊賠禮。
有些話,他們雙方都心知肚明,但是卻不能放在台面說。
可現在,這些話卻不得不說了,因為已是生死攸關的時刻。
“國公爺教訓的是!”周全繼續說道,“小老兒來求您,就要有求您的樣子,最起碼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說着,重重的歎口氣,“您說的對,其實中原那邊,不是在拖的不是棉花款子。”
李景隆冷笑道,“那是什麼錢?”
說着,見對方又猶豫起來,不耐煩道,“算了,既然你為難,那就别說了。你不說,大家皆大歡喜。你若說了,本官興許還要為難。”
周全咬牙猶豫再三,歎息開口道,“那是因為.......因為周王殿下派人來找鄙号,拆借銀錢!”
話音落下,周圍驟然安靜下來。
李景隆低頭品茶,眼神中有得意一閃而過。
其實就算對方不說,有些事他也能猜到。隻是很多事,他必須逼着對方說出來。
屏風後的朱允熥,忽然間眉頭緊蹙。
“銀船被扣,那想來就是楚王的手筆。”
再聯想到銀子是山西送過來的,山西那邊大同有代王,再往遠些就是大甯的甯王。山西那邊的鹽鐵茶馬生意,怎麼繞都繞不過這兩位藩王。
“嘿嘿,這些皇叔,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!”
“才消停幾天,又出來作妖?”
“代王甯王不知到底有沒有涉及此事,但周王和楚王一定有參與。”
朱允熥冷笑,“被人我倒是可以高高擡起,周王這兩面三刀之輩卻不能輕輕放下。他以為我饒過燕王,就把他以前做的那些蠢事,也都一筆勾銷?”
“給臉不要臉,那就等着日後一起算總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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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邊的寂靜,停留片刻。
李景隆故作不解,“你這話弄得本官雲裡霧裡的,纣王殿下何等尊貴?怎麼會找你拆借銀錢?”
周全拱手長歎,“公爺,您難道真的不知嗎?”
李景隆拉下臉,“我應該知道嗎?”
“盛恒達其他兩成股份,就是周王殿下的!”周全無奈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