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(第6頁)

“孫兒等一想到馬上是您老的七十大壽,就上奏皇上請求來京,給您祝壽。這些年孫兒們都大了,都到了當爹的歲數,可是卻沒給您.........!”

老爺子先是皺眉,而後大笑,“心思到了就行,折騰什麼?”說着,又大笑起來,“你們幾個來,别人也要來。皇上也是,都沒跟咱說一聲!”

“老爺子這是心裡都清楚!”

朱高熾心說一句,随後抓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。

忽然見老爺子身邊,穿着獵裝的小男孩,正用眼睛瞪着他。

慌忙起身,“臣朱高熾,叩見太子殿下!”

“你叫朱高熾,那你就是燕王一系的!”六斤撇撇嘴,“平身吧?”随後,對遠處招手,大喊道,“燕王家來人了,你們都過來看看!”

“誰呀!”一陣清脆的童聲之中,當初那個穿開裆褲的二十六王爺朱楠打頭。

頓時,朱高熾又是一陣頭大。

再次跪地,“侄兒叩見諸位王叔!”

“哈哈!”老爺子咧嘴大笑。

第127章

白手套(1)夜風有些蕭索,枝影些許猙獰。

樂志齋中的地龍燒的太旺,屋裡湧動着一股燥熱。

“給窗戶開個縫兒!”羅山床上坐着,正在看戶部工部聯合上奏,推廣洪薯折的朱允熥頭都不擡的對門口的太監說道。

窗戶無聲的露出窄窄的縫隙,外面的冷風吹入,使得屋内的燥熱柔和許多。

盡管今秋試種的洪薯收獲喜人,但戶部和工部還是在推廣上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案。北方各行省,先設置大型的育苗場,而後則荒地山地緩緩執行。

朱允熥明白,這麼大的國家無論推行什麼,

都要潤物細無聲一般慢慢來。若是動作太大,效果适得其反不說,還會引起不必要的動蕩。

是以,他提起朱筆在奏折上寫道,“朕知道了,洪薯事既然交于爾等,權則盡在汝手。推行伊始,自當慎之又慎不可貪功冒進,若适得其反反而不美也。”

“洪薯涉及糧儲民生,重中之重,伊等慢些亦老成持重之行也!”

寫完,專門放在一邊。

皇帝的生活枯燥,做一個好皇帝的生活更加枯燥,每日就是奏折奏折奏折,批不完的奏折處理不完的政事。但倘若都是國家大事也就算了,偏......

就好比手中這份,廣州海關船舶司大使陳德文的奏折。

“罪臣離京多年,嘗念及陛下聖顔痛哭流涕。再過月旬乃陛下之聖壽,臣鬥膽請奏,許臣進京叩見陛下。”

這個月是老爺子的生日,下個月是朱允熥的生日。

他至今未尚未正式的過過生日,一來是他不願意聲張,二來則是他年紀尚輕。古人四十才開始過壽,年紀輕輕就弄什麼壽誕,未免太過滑稽。

這陳德文原先仕途一片大好,已做到了三品的應天府尹。但運河外城沿河改造的時候,被小人蒙蔽導緻出了強拆的事兒,所以一撸到底。

當時朱允熥看他還算是精通經濟的人才,将伊發配至廣州海關稅課司。

事實證明朱允熥的目光不錯,這人在廣州海關任上,短短兩年時間内從為微末小吏再次晉身五品官員行列,足見其能。

收稅上這人倒是中規中矩,但是有個别人沒有的長處就是抓走私。船舶司就是抓走私的,該司配有快船弓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