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斤毫不遲疑笑道,“國法處置!”說着,晃晃老爺子的大手,“老祖,您别看孫兒小,可是孫兒除了您,誰都不怕哩!”
“連你老子你也不怕?”老爺子大笑道。
六斤臉色一暗,“除了他之外!”
“哈哈哈!”老爺子大笑,又問道,“那麼多皇孫在哪,你為啥偏挑着老五老六的兒子訓?”
“他們本就有不妥,于禮不合。”六斤開口說道,“再者說,孫兒想兩位王叔跟孫兒都是高皇後的血脈,自然比旁人親近些。”
“就算是親人當中,也有遠有近,孫兒自然不能看着兩位王叔受委屈呀!”
“好好!”老爺子又是點頭笑贊,然後轉頭對樸不成說道,“文華殿三學士,把太子教的不錯。每人賜貂皮大衣一件,冬衣料子六尺,文房四寶一副,茶葉二十斤,去吧!”
“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?”
聽旨的樸不成心中暗道,他伺候了老爺子一輩子,可從沒見過老爺子這麼豐厚的賞賜臣子。
即便是當年教導太子朱标讀書的學士們,也不過是逢年過節幾斤點心,再賞些筆墨紙硯之類不值錢的。
“奴婢這就去辦!”
“等會兒!”老爺子又開口叫住樸不成,“那個那個,這幾天皇子皇孫來了一堆,燕王世子朱高熾辛苦了,賞他二十斤蜜糖。”
“奴婢遵旨!”
“老祖!”六斤撒嬌道,“孫兒也要吃蜜糖!”
“不成,那玩意吃了胖。”老爺子大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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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!”
正走路的朱高熾猛的打了個噴嚏,臉上的肥肉亂顫。
“咿,這是誰背後罵你呢!”朱高燧在旁邊,幸災樂禍的說道。
朱高熾擤擤鼻子,“你不背後裡罵我,就沒人罵我!”
朱高燧一愣,縮脖道,“老大看你說的,咱們親兄弟,我哪能背後......”
“呵,這事你少幹了?”朱高熾笑笑,背着手朝前走,歎息道,“哎,罵就罵吧,反正也罵不了幾天喽!”
一想起老爺子大壽之後,皇上跟他說的讓他出海,他就痛不欲生。那可是茫茫大海,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。
朱高熾臉上的寂寥和悲傷抑制不住,看的那哥倆面面相觑。
“二哥,你說大哥怎麼這麼喪啊?”朱高燧低聲問道。
“那誰知道呢!”朱高煦撓撓頭,“大哥是跟以前不大一樣了!”
“你說,他是不是.......”朱高燧眼睛一亮。
朱高煦趕緊附耳傾聽,“他怎麼了?”
“他是不是.....得了絕症,自知命不久矣,所以才會說罵不了幾天了?”朱高燧說道。
“啊?”朱高煦明顯怔住片刻,然後趕緊大步追上去,一手摟着朱高熾的肩膀,“老大,你可是最近身子不舒服?要是不舒服趕緊看禦醫,千萬别撐着。”
“我像有病的樣嗎?”朱高熾斜眼道,“你哪看出來我有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