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頂多是沾點油星兒!”曹震冷笑,“承辦人才占大頭呢,聽說這事包給松江一家棉布行,走的就是小徐子的門路。四哥,您猜怎麼着?馮大哥說了,這麼大的事,小徐子愣是半點好處沒拿,隻跟對方說務必要求貨真價實。”
“軍需上的事兒,掙錢沒什麼,但要是敢糊弄那可是掉腦袋的!”郭英沉着臉,“不過話說回來,就算是再怎麼貨真價實,這錢掙的也還海了去了!”說着,忽然停步,“這事工部沒鬧?”
“鬧管什麼呀?小徐子拍闆的!”曹震冷笑,“四哥,我的好四哥呀,您想想,這事能是一般人弄得下來的嗎?辦這事的人能找小徐子,小徐子就必然推脫不了!”
瞬間,李景隆冷汗都下來了。
然後他忽然發現兩老殺才不走了,都齊齊停步回頭戲谑的看着他冷笑。
“兩位皇爺三令五申,朝廷權貴不得摻和這些事。”曹震笑道。
“回頭得跟小徐子說說,面子就是鞋墊子,那玩意不用硌腳,用多了就臭。”郭英也冷笑道,“更不能什麼人,都給這面子不是?”
“這事要讓萬歲爺知道了,估摸着有人要倒黴!”
“倆殺才!”李景隆心中怒罵,十八萬京營将士的冬衣戰襖的幕後承辦人,就是他李景隆。
這單買賣其實最主要的還不是賺多少錢,而是讓有他股份的棉布行在五軍都督府挂号,大明朝一年花在将士們身上的錢海了去了,那就是一座取之不竭的金礦。
他本以為做的隐蔽,誰知道被這倆老殺才知道了。
不過反念一想,他們知道倒也在意料之中。五軍都督府那些肥差上的人,哪個不是這些老殺才們在位的時候提拔起來的。
魏國公徐輝祖那麼刻闆的一人,如今執掌督都府,也沒說把把那些人撤下來,就是為了照顧這些老殺才的臉面。
雖說這些老殺才們如今都隐退了,可李景隆相信,就眼前這倆人跑到徐輝祖面前歪嘴兒,定然能把這買賣攪和黃了。
“二位!”李景隆驟然之間,換上一副笑臉,“二位侯爺,剛才晚輩想了想,您二位都是晚輩的長輩,我是您們從小看着長大的,雖說不沾親帶故的,可比晚輩親叔叔大爺都親。”
“晚輩從小家裡頭親戚少,真真兒是把您們當成親人長輩,平日晚輩有心孝敬二位,可都在京裡頭,一是不方便,二是您二位家裡什麼都不缺。”
“我這人你們也知道,一根筋腦袋轉不過彎來。剛才可不是駁您二位,是一時間沒想出辦法。二位,您們可不能跟晚輩計較。”
第184章
李.冤大頭.景隆(2)幸好他李景隆屬貓的,變臉快。
若是一般人,誰能倉促之間轉變這麼快,更說不出這種看起來掏心窩子的話。
可倆老頭,卻還是戲谑的笑。
“呀,你還在這,麻溜的,萬歲爺走遠了,趕緊去伺候吧!”郭英轉身。
“我們老哥倆說會話,你在這聽個球!”曹震瞪眼怒罵。
“二位,二位!”李景隆抱拳行禮,笑道,“平日在京城,我就算想孝敬您們,打着燈籠都找不着門。如今出來了,遇到了張老侯爺的喜事兒,又整趕上兩位手中不方便,我舔臉求個人情,給晚輩個機會。”
“什麼不方便?我們哥倆是出門沒帶錢而已!”曹震冷笑。
“你倆他娘的什麼時候出門帶過錢!”
李景隆心中罵一句,臉上依舊是笑,“您看這不巧了嗎?這不巧了嗎?您二位出門沒帶錢,我這正好有點散碎銀子,那不就是給您二位預備的嗎?”
郭英背着手笑笑,:“你想好了,我們哥倆手面兒可不小!”
“您二位和張老侯爺什麼交情?少了也拿不出手啊!再說了,難得晚輩有這個臉面,幫您二位辦事兒,怎麼也得風風光光的不是?”李景隆心中肉疼,臉上帶笑。
曹震斜眼看看他,伸出一根手指頭,“我要一千兩黃金......”
“你老嘎奔兒死的要這麼多金子打棺材豎金墓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