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朱高燧猛的一頓,目光滿是求助的看向朱高熾,“臣....臣....臣知錯了....”
“玉不琢不成器!”朱高熾長歎,咬牙道,“這也是皇上一片苦心!”
“你能明白就好!”朱允熥站起身說道,“朱家子孫,不能成浪蕩公子哥。若這些龍子龍孫都如此,天下官員士子怎麼看?”
說着,拂袖走出船艙。
待上了小船,看着燈火通明仿若銀河灑落的秦淮河,朱允熥轉身對鄧平說道,“回頭傳旨給禮部!”
鄧平忙垂首恭聽。
就聽朱允熥說道,“太上皇時,文武官之家不得挾妓飲宴,近聞大小官私家飲酒,辄命妓歌唱,沉酣終日,怠廢政事,甚者留宿,敗禮壞俗。爾禮部揭榜禁約,再犯者必罪之。奪官免爵,莫道言之不預,此為永例。”
“臣記下了!”鄧平說道。
而旁邊的李景隆則是心中懊悔不已,“早知道今兒就不帶皇上湊這個趣兒了,這不是自斷後路嗎?以後還怎麼出來玩?”
風氣,很重要!
京城本就是紙醉金迷之地,最要提防文恬武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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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,幫幫我!”
上岸之後,朱允熥先行乘坐馬車離開。
前腳剛走,朱高燧就咧着嘴,拉着朱高熾的袖子幹嚎。
“你得幫幫我,我不想去甘肅鎮!”
可是,他的哭嚎沒有半點回應,相反更讓朱高熾陰沉着臉,滿眼怒火。
“大舅.....”
徐輝祖也沒理他這茬兒,搖頭歎氣帶着随從上了另一輛馬車。
“大哥!”朱高燧又看向朱高熾。
“早跟你說了,在京城夾着尾巴做人,出事了吧?”朱高熾怒其不争,“你自己出事也就算了,還連累了徐家那麼多姻親,你....你叫我說你什麼好?”
“誰知道他也在?”朱高燧指着朱允熥消失的方向,“哦,他自己來就行,我來就不行,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?”
“你...這話你剛才怎麼不說?”朱高熾斜眼看他,“剛才你怎麼不當他的面說?”
“我....不敢!”朱高燧低頭。
“窩裡橫,就跟家裡人的章程!”朱高熾咬牙,片刻之後歎氣道,“老三,去甘肅磨練一番也好,你也老大不小了,總不能這麼晃蕩着。誰都管不了你輩子,現在吃小虧,總好過以後吃大虧!”
“我...”朱高燧欲哭無淚,“無情無義!”
“誰無情無義?”
“他,你!”朱高燧委屈道。
朱高熾知道他嘴裡的他指的是誰,冷笑道,“他已經給足了顔面!”
“他讓我去甘肅,哪裡給了我顔面?”
“你算哪根蔥?”朱高熾怒極反笑,“他是給爹給我留着顔面,你換成别家的皇孫試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