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還沒說完!”朱高熾繼續大聲道,“最後一點,取消幕府,大政奉還于東瀛國王,行三省六部制,可否?”
“你.....”
足利義持緩緩站起身,隻覺得心中滿是恥辱。
這些條件,明知幕府不可能答應,可對方還是提了出來。
這不是談判,而是赤裸裸的羞辱,蔑視還有戲弄。
“您知道,下臣不可能都答應您的?”足利義持還保持着僅有的理性,“您所說這些,東瀛不亡已亡!”
“你不答應,有人答應!”朱高熾笑道,“以山名家為首的諸侯,早就暗中答應了我大明的所有條件!”
足利義持僵立原地,長歎一聲,“下臣知道了!”
他的平淡,反而讓朱高熾有些詫異。
“下臣回去禀告足利将軍!”足利義持轉身。
他的話沒說清楚,但動作已讓朱高熾明白了。
沒得談就不談了,足利幕府和大明徹底的撕破臉了。
可是随即,朱高熾心中又隐隐有些欽佩。
“這麼羞辱你,你還能保持冷靜,還真是隐忍堅韌!”
忽然,就見足利義持回頭,禮貌的笑道,“鄙人期望着,有朝一日,殿下再次出訪東瀛!”
說着,給了朱高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,轉身離去。
第162章
不對勁(1)時間很怪,你不在意它的時候它總是讓你煎熬。
而當你珍惜它的時候,它卻轉瞬即逝。
一轉眼已到了三月十二,江南的春天每過一天都越發的絢爛。忽如一夜東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。京城内外已是繁花似錦,滿是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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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陽門外,接官亭中,無數錦衣衛沿街林立。
道路兩旁盛開的野花還有遠處郁郁蔥蔥的田野,更襯托得春日格外嬌豔。
曹國公李景隆坐在亭子當中,頭戴鵝帽身着嶄新的蟒袍,顯然是在等待着某個重要的人物。
他這個身份有着世襲賞穿蟒袍的特權,雖說大明朝公侯功臣,乃至一二品大員都可以穿禦賜的蟒袍,但多是賞給蟒袍。賞穿和賞給一字之差,含義卻是天上地下。
前者,蟒袍是賞給你穿的,你穿壞了或者顔色舊了,自己出錢可以重新做一件接着穿。
而後者就是一件,你愛穿就穿不愛穿就在家裡供着。若也想買,對不起沒人敢給你做。
“嗬!”李景隆端起一盞涼茶,“這才幾月就這麼熱?”說着,喝了一口,“我這頭上都冒汗了!”
他身旁,同樣坐在凳子上的鄧平瞥了他一眼,心說道,“你不熱都見鬼了,燒包似的穿金線紋大紅蟒袍,還穿着千層底官靴,裡三層外三層跟粽子似的能不熱?”
心中雖這麼想,但嘴上不能說,轉頭對旁邊問道,“郡主的車駕到哪裡了?”
“回您的話!”旁邊的錦衣衛說道,“還有二十來裡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