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,武官更是如此。因為軍中,可比文官系統好培養親信多了,權利更是大多了。
“再說,調的是他一人嗎?遼陽衛,保定總兵,山東都司,河南都司,都不調了個遍嗎?甘肅的宋老将卻了遼東....”
說到此處他看向傅忠,“你家老三回京師,可是高升了!”
本是好話,可傅忠卻半點高興模樣都沒有,反而有些吃味一般。
“這就是正常的調動你們想那麼多幹什麼?我哥哥都出京去淮安了,我也沒怕呀!”李芳英一攤手,“再說了,若真漏出去了,調任不調任跟抓不抓咱們沒關系。”
湯景開口道,“怎麼沒關系?”
“呵!”李芳英冷笑道,“李善長胡惟庸那麼多老軍侯,倒台的時候都不過是皇上一句話,錦衣衛一隊番子的事,你覺得咱們比那些老的還厲害?哦,要收拾咱們,還得把咱們家裡人都給調回來?”
嗯!
衆人互相看看,說的似乎還真是有那麼點兒道理。
好像,還真是這麼回事。
随即,又聽李芳英笑道,“為咱們把家裡頂梁柱調回來幹什麼啊!是讓家裡人大義滅親,還是要株連九族,一股腦都....”
“你閉嘴!”傅忠實在聽不下去了,“胡咧咧什麼玩意?”
李芳英給他一個白眼,“就是論事!”
“行了行了,聽我說!”湯景終于喝口酒,正色道,“事不宜遲馬上動手!”說着,從袖子中掏出厚厚的一沓,簇新的大明錢莊龍頭銀票,啪的一聲扔在桌上。
“鹽船昨晚上卸了,私鹽進了官倉。你們也知道,有些人情世故必須要走動。兩淮鹽場這兩年有窟窿,用咱們的鹽過下賬,然後再還給咱們。這是他們那邊給來的孝敬,一共三萬五千塊銀元,咱們哥幾個先分了!”
“我這人,做事從來都是不藏着掖着!”湯景又道,“大頭還在後面!”說着,看看胡觀,笑道,“驸馬爺,鹽商們都到了,你準備給開多少石的鹽票子啊?”
胡觀笑笑,手裡把玩着一串沉香柱子,笑道,“光祿寺今年有二十萬石的鹽票子,都給你!”說着,又道,“光祿寺的鹽票子,可比官價還低了三成!”
驟然間,衆人大喜。
“别急!”胡觀繼續說道,“今年因為要賞賜肅遼慶岷代韓,六個邊鎮藩王。賞賜的東西多是米糧油面布匹等用以勞軍,都要商人代運。所以額外,還有三十萬石的鹽票子,也是官價低三成,都給你!”
衆人大喜,歡暢大笑。
比官價低三成,哪怕這些人以高出官價三層賣給别人,那也是白賺了六成。而且,何止這麼多?用的還是死鹽,賣出了官鹽的價兒?
天下掉錢,都沒有這麼快啊!
湯景也有幾分情不自禁,但還是糾正胡觀,“驸馬爺,您說錯了,不是給我們,而是給咱們!”說着,舉杯道,“來,各位随我祝驸馬爺一杯!”
胡觀一笑,卻沒端杯。
“你這是.....?”傅忠不解道。
“不敢喝!”胡觀笑道,“回去公主聞到酒味,我晚上就得睡客房了!”
“哈哈哈!”衆人大笑,“感情還是個氣管炎!”
就這時,笑聲陡然停止。
“閃開!錦衣衛辦案!”
話音未落,樓梯上傳來騰騰騰的腳步聲。
緊接着哐當一聲,雅間的門被踹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