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國天下,家字在前。朕上不能拂太上皇憐女之意,下不能無視,姑母親長之情也。即日起,免除一切差事,閉門思過。罰銀三萬銀元,為淮北赈災用。”
“若有二次,嚴懲不貸,爾切忌之!”
長長的口谕念完,胡觀伏在地面上,“罪臣,叩謝皇上天恩!”
“有希望了!”
其他牢房中,衆人心中的希望更炙熱幾分,喜形于表。
“都是驸馬爺,沒道理你免了胡觀,不免我們啊?”
他們的神色表情都被何廣義盡收眼底,同時何廣義的心中也在陣陣冷笑。
“一群蠢貨!李芳英放走,是因為檢舉你們!胡觀放走,是因為皇上那句從無劣迹,被人脅迫。你們這些人以往的事他根本沒摻和,也沒落下半點好處?”
“而你們....從進來到現在,不但所有罪責一概不認,還裝作一問三不知....呵,過去的老底兒都被我們差的一清二楚,還扛還裝?”
心中想完這些,他親自上前,幫胡觀打開牢房的大門,“驸馬爺,這幾日得罪您了!”
“罪有應得,能落得囫囵已是濤濤天恩!”胡觀苦笑歎氣,然後對着廣義抱拳,“何指揮客氣的話不多說,容胡某日後再保!”
“好說好說!”何廣義笑道。
胡觀在演戲,胡觀也知道何廣義肯定是在演戲,但旁邊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在演戲。
不但不知道,而且眼神更加熱切起來。
湯景,傅忠,王甯,陸賢等人都趴在牢房的栅欄上,等待何廣義的下文。
至于那些他們拉到這件事當中的,那些有着舉足輕重作用的官員們,此刻在他們心中卻是格外的無足輕重,甚至他們看都沒看,想都沒想。
就算是想,也是在想,這麼大的事肯定要有人來平息皇帝的怒火。既然大家都是親戚,皇帝不能深究誰,那就讓這些外圍的人員,下層的人員來充當替罪羊吧!
豈料,何廣義跟在胡觀的身後,一步步朝外走。
驟然間,那道光柱之中升騰的塵埃,淩亂起來。
“何指揮留步!”驸馬王甯忽然大喊,此刻的他披頭散發,哪裡還有往日的儒雅和睿智,“我等怎麼處置?皇上沒有口谕嗎?”
何廣義慢慢站住身體,恰好是在一處陰影當中,讓人隻能看見他模糊的影子,“等!等審!”
突然,牢房中死一般的沉寂。
連呼吸都停住了,連眼球都不轉了。
衆人盼了許久,就盼來了這個答案?
“審?審什麼?”王甯大喊道,“我早就跟燕王世子殿下禀告過,我也有揭發之功啊.......”
瞬間,所有人都目光都望了過去,恨不得生啖其肉!
李芳英揭發檢舉他們沒想到,王甯背地裡搞小動作他們更沒想到,而且還是像燕王世子南書房參贊大臣高密。
這樣一來,他們私下裡的事,還有什麼秘密可言,還能扛得住嗎?
再說,這事本來你就是主謀,你......
“王甯!”湯景眼神噴火,死死扣着牢房的栅欄,恨不得現在沖出去,一拳打死這個奸賊。
“當初,燕王世子殿下對我說過,讓我别擔心,回家去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