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廣義猛的一愣,面容驚悚,汗毛豎起,如墜冰窟渾身發抖,“殉葬那位?”
說着不等韓說話,直接一個窩心腳踹過去。
“給老子找事給老子找事,看老子清淨了是吧?”何廣義大罵,韓五連連慘叫。
有些事,不是沒人說就沒人知道的。
老爺子孝陵之中多了那麼多新墳,宮裡突然沒了那麼多舊人,明眼人誰不知道怎麼回事?
這事,大家都得裝糊塗!
辦事的老樸公公直接殉主了,哪怕是皇上都得裝糊塗!
不但要裝糊塗,而且還為尊者諱,這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,更不能在史書上落一個字兒。
“你他媽腦子長屁股上了,成天這些事....”
“不是老樸公公!”韓五不敢躲,低聲道,“是乾清宮那位!”
何廣義動作一滞,“小樸?”
“嗯!”韓五點頭。
“那他媽不一樣的嗎?”何廣義怒極反笑,“韓五,你長沒長心,這點事想不明白?”說着,點着對方腦門,“有區别嗎?我問你他們爺倆是誰有區别嗎?”
韓五委屈道,“這事還有人知道!”
“誰?”何廣義面露殺氣。
“郭老四!”韓五眼角耷拉下來,“撈屍首的時候,他帶人過去了!”
“郭官僧!”何廣義眯眼,面露警惕之色,“他去做什麼?”
“反正是有人通風報信了!”韓五咬牙,“卑職在撈六爺外甥屍首的時候,他就帶人趕到,還帶了仵作仔細的查驗。”
啪!
何廣義一記耳光,直扇得韓五眼冒金星。
“你不隻是腦子不好使,你連人都管不住,你這個千戶回家抱孩子去吧!”
何廣義用屁股想都能想清楚,郭官僧之所以會在那個時間處首先,就是韓五手下有人透風報信,有人吃裡扒外了。
“真是小看了他!”何廣義心中暗道。
郭官僧這個南鎮撫,錦衣衛的同知,剛來幾天就想着跟他何廣義打擂台了。
老六他們舅甥兩個的死,可輕可重。若何廣義輕飄飄的翻過去,沒人知道就無足輕重。可若是郭官僧拿着錦衣衛元老的死做文章,意在所指何廣義這位錦衣衛都堂,不關心下屬的死活,那就很嚴重。
起碼,對何廣義的威信而言是個不小的挑釁。
“另外,剛才卑職過來的時候,郭老四帶人去了六爺家!”韓五又低聲道,“聽說是為了追查六爺的死因,要把六爺家裡所有的書信文字等東西,全帶回南鎮撫司!”說着,上前一步,陰冷的說道,“都堂,這可是北鎮撫的活,他的手伸得太長了!”
何廣義也鄭重起來,心中反複衡量,“這事和他本沒關系,他不是那麼糊塗好信兒的人呀!置身事外對他才有利,他難道不知道,他這麼冒失的靠上來追查死因,到時候進退兩難的是他自己嗎?”
“他圖什麼?想要什麼?他應該不會想不到,這事查清楚也好查不清楚也好,他都兩頭不讨好嗎?”
“老六這些年知道的陰私不少,家裡頭會不會有什麼秘密留下?”
何廣義越想,心中越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