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們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!”李景隆皺眉,“紅粉送佳人,寶甲送壯士。國舅爺,你不收可是打我的臉!”
趙石看了一眼趙思禮,後者無奈的點頭。
緊接着,趙石又發現包袱中有個檀木匣子。
打開一看,當場愣住。
趙思禮看過去,也是瞪大雙眼,當場失聲。
兩把精美的手铳,擺在匣子中。锃亮的槍管,鎏金帶着簪花的槍柄,還有一枚枚牛皮紙包裹的彈丸。
“火器制造局精心打造的玩意兒!”李景隆笑道,“我是近水樓台先得月,現在借花獻佛!”說着,一指火铳,繼續道,“這玩意裝填快,不用明火,不怕潮....配上身邊幾個護衛,十步之内敵人近不得身。”
“一槍打出去,開山裂石中者立死!”李景隆又笑道,“防身的東西不嫌多!”
“這不成!”趙石不住的搖頭,“公爺,這東西可是有礙!”
大明朝對火器的管理很嚴厲,尤其是這樣的火器,必須是皇帝禦賜才能擁有。
“放心!”李景隆拍着胸脯子,“萬事有我兜着!”說着,冷笑道,“國舅爺拿兩把火铳,礙着誰了?我看誰敢多嘴!”
“不.....”
趙石還待再說,卻又被李景隆堵住,“收着收着,關鍵時刻能保命!”
趙思禮見狀,心知這人情是逃不過了,也開口道,“既是國公一片美意,你就收了!”
“如此,愧領了!”趙石對火铳倒是愛不釋手,看了又看。
“知道貴府上現在不是跟外客閑聊的時候!”李景隆又道,“但有些話,我還是要多說幾句!”
“你的金玉良言,我求都求不來!”趙思禮笑道。
“吳倫那人脾氣不好!”李景隆正色交待道,“嘴也不好!你去他身邊,多半要受委屈!他那人,長着一張臭嘴,能把活人罵死,把死人罵哭!要不是這臭嘴和臭脾氣,他也不至于在家賦閑這麼多年!”
趙石聽着,默默點頭記在心中。
他是國舅爺不假,可人家吳倫完全可以不鳥他。
人家是皇上的親堂姐夫,太祖高皇帝的親孫女婿,人家老子是追封的國公,大哥是安陸侯,軍中實權人物。
論門第和身份,比趙家這個半路出家的外戚,強的不是一星半點。
“他那人吃軟不吃硬,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!”李景隆繼續囑咐道,“但那小子心不壞!就是順毛驢!”
“晚輩知道了!多謝國公美意!”趙石開口告謝。
“你跟他别這麼客氣!跟他說話最好三句不離老娘!”李景隆笑道,“越是髒話他越愛聽!”
趙石有些尴尬,他還真不會說髒話。
“他呢,還喜歡身先士卒!反正他是一天不見血就不安生!”李景隆歎口氣,繼續道,“那厮還喜歡幹屠城的事!我勸一句,這種事國舅爺你就當沒看見!别多說,也别多勸!”
“那...總不能殺良冒功不分良莠....”
趙石剛開口,李景隆又打斷他,“你看,擔心什麼你說什麼!”說着,繼續道,“殺人呀!我的國舅爺!殺誰不是殺!當兵的首級就是軍功,他殺紅眼了見着玉皇大帝都給幾刀!”
“再說咱們去緬國,可不是什麼正義之師。你當是讨伐無道呢?就是去殺去搶....”李景隆低聲道,“你年級小,千萬别濫好心!”
趙思禮在旁說道,“對,曹國公說的對。這種事,你别管,你也别多嘴多舌的,你就當看不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