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比原時空的大明,自英宗之後開始走下坡路,一走就是近兩百年。然後那道無形的枷鎖,把中夏這頭獅子變成了和藹可親的獅子狗。
而這兩百年的時間内,這些周邊地區的小邦,從仰慕中夏文明到學習且模仿。從一個個分裂的城邦變成一統的王朝,繼而敢于對虛弱的中夏帝國龇牙咧嘴,乃至挑釁。
幸好,我們的底子太雄厚了,經得起不肖子孫的揮霍。
而我們的文明又猶如大海,平靜的大海可以淨化一切,但當他不再平靜時,洶湧的波濤也可以吞噬天地。
不管怎樣,無論王朝如何更疊,我們都保持着在黃種人的土地上,是至高無上的存在。
這也就使得,數百年後。周圍這些小國,既想同我們親近,同時又懼怕我們的強盛。出爾反爾,蛇鼠兩端。
因為他們怕,怕中夏這頭已經幡然醒悟的獅子,張開血盆大口吞了他們。
“我們是很強大!”朱允熥看着窗外,剛點燃的依稀的燈火,心中暗道,“但在浩瀚的曆史長河中,我們失去了太多!而現在我要做的,就是把這些已經失去的東西,重新抓在手裡,徹底變成滋養中夏這頭猛獅的血肉。讓這頭獅子長出翅膀,最終進化為龍.....”
想着,朱允熥把思緒收回,又坐在禦案旁看着桌子上的軍報,開口道,“叫張紞,徐輝祖,李...就他們兩個來見朕!”
王八恥悄悄進殿,低聲道,“萬歲爺,您還沒用膳呢!”
“準備點小菜,朕和他們一塊吃!”朱允熥擺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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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中,燈火通明。
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冷了,卻絲毫未動。
“對緬用兵的軍報,你們看了之後有何感想?”朱允熥開口道。
張紞沉默不語,他是文官,打仗的事他從來都不輕易開口。
徐輝祖沉默片刻,“現在看來還算順利,但日後難說。臣以為還是要慎重,驕兵必敗!”說着,又道,“尤其是事先制定的策略,決不能因為戰事順利而改弦易張。嚴令前線将領,不可輕兵冒進。同時...”
說着,他看了一眼張紞,“當立刻派遣官員赴緬,着手準備扶持僞王,建立新朝聯姻等事宜!”
“嗯!”朱允熥點點頭,“愛卿所言甚是,一城一地不代表什麼,不能因為小小的勝利就翹尾巴,畢竟這仗還遠沒打完!”說着,他看向張紞,“張愛卿,你也說說!”
“打仗的事臣不懂,但扶持僞王建立新朝之事,臣以為魏國公所言甚是,而且臣還以為,此事乃是現在的頭等大事!”張紞徐徐開口道,“不是所有的土王都會心甘情願的臣服大明,那麼從一開始我大明就要定下調子!”
“所謂名不正言不順,要師出有名!扶持僞王建立新朝定年号,以統一緬地為名份大義,最好先把這場仗,變成我大明的正義之戰。”
“有了名分大義,緬國諸小邦豪族等,願意臣服的,臣以為可以效仿我大明各土司例,給與宣慰使的頭銜,由朝廷直接冊封。”
說着,張紞頓了頓,“但絕對不能給他們如我大明土司一般世襲罔替的大權,不然容易養虎為患!”
“嗯嗯!”朱允熥一邊聽一邊點頭,順手拿起一塊桃酥,咬了一口,“你繼續說!”
“與此同時,移民還有宗室就藩的事也要馬上提上日程!”張紞又道,“趁着現在緬人還沒回神,把我大明的根紮下去,在緊要的位置築城建關。”說着,歎口氣苦笑道,“據說緬國金銀銅鐵不少,可若是沒人或者人少,一切都是鏡花水月!”
人,歸根到底還是要有人。
因為占據緬國就是要掠奪的,廉價的原材料,一片空白的巨大的市場....
就好比當初大陰對于三哥,徹底控制住那片土地的經濟命脈。
但是大明比大陰強的一點在于,對于緬國來說,大明不是陌生的,不是外來物種。
“在臣看來,還有一件事是當務之急,延緩不得!”張紞又道。
“呵呵!”朱允熥微微一笑,“愛卿所想的,是不是要鑄币?”說着,又道,“直白點說,在緬國發行錢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