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4章(第4頁)

随即,碎碎念起來,“寶船廠的賬冊都在曹國公手裡,他就管讓人跟臣要錢,臣一說查賬他就開始推脫。還有火器鑄造局,那更是個大窟窿,花錢沒數了!”

聽他如此,朱允熥頓感頭大。

“不過,寶船廠的主辦楊士奇倒還算精幹之人!”張紞沉吟,繼續說道,“他還曾出使過東瀛,這次派遣使節去緬國安撫土王,扶持新朝的事,臣以為他倒是個可用的人選!”

朱允熥看看他,知道張紞這是夾了私貨在裡面了。

楊士奇若是去了緬國,那寶船廠的主辦就要換人了,而張紞這個戶部大管家,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手插進去。

要說張紞存了争權的心思也不盡然,他就是見不得有人要錢然後不給看賬本。

當然,是不是也有踹李景隆一腳的意思,那就隻有天知道了!

“嗯,如此甚好!”朱允熥點頭,“就他吧!他也算是人才難得,出去曆練一番也好!”

之所以明白張紞的心思,還要用楊士奇,那是因為在朱允熥的心中覺得,未來的大明三公之一,該是獨擋一面的時候了。

是金子,就讓他閃光!

而李景隆犯了那麼大的錯,也必須要狠狠的給點教訓!

就這時,鄧平從外邊進來,走到朱允熥身邊輕聲道,“皇上,錦衣衛同知郭官僧來了,在外頭侯着求見!”

朱允熥眼簾低垂,“知道了,讓他等着!”

第九十七章

驚變(1)忽然之間,天就變了。

清早的天空陰沉得像是破敗的棉絮,讓人看着就心煩意亂。

禦花園中,往日那些姹紫嫣紅争奇鬥豔的花,都蔫巴巴的耷拉着。好似沒用的丁丁一樣,蜷縮着不肯露頭。

朱允熥站在池塘邊的假山旁,臉色比天空還要陰霾。

昨夜,他被氣到了,輾轉反側在黎明時分才昏沉的睡去。

郭官僧來報,囚禁在鳳陽和泗州祖陵之中的藩王們,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,然後就是對他這個皇帝破口大罵。

而罵得最兇的,竟然是郭惠太貴妃的兩個兒子,代王和谷王。

别人罵,朱允熥還未必真的生氣。這兩人,他看在郭太貴妃的面上,格外優待。

雖說圈進在泗州祖陵,可在祖陵的範圍内他倆可以随意的走動。起居飲食也從不曾有過半點苛刻,一切都依照皇子的标準供給。

除此之外,甚至連女人,都給他們配了。全是精挑細選的高麗女子,各個都是二八年華。而且在祖陵之内,侍奉的奴仆們對他倆還用殿下二字的尊稱。

要知道其他藩王,在名字前都冠以罪人二字。比如楚王,就是楚罪人,周王是周逆。

而且,他二人罵得都還是誅心之言。

說什麼朱允熥這個皇帝,假情假意,老爺子在的時候為了博取老爺子的歡心假孝順,老爺子一走就翻臉無情。

還說他朱允熥這個皇帝,未當皇帝之前就已經大逆不道....弑兄!

甚至他們還影影綽綽的說,老爺子的死.....帶着蹊跷。

太祖高皇帝剛駕崩,小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要發喪,隻給了七天停靈的時間,不符帝王身份。而且送葬,都沒讓他們這些兒子進地宮。

别人這麼罵,朱允熥可能不當回事,但他倆人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