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說說話不利落!然後走路跟挎筐似的!”
“挎筐?”朱允熥更是疑惑。
“就這麼地!”說着,樸無用左腳點地右腳畫圈,咧着嘴歪着腦袋跟小兒麻痹似的,“說話還不利索,大舌啷叽...”随即,好似在學着現在李景隆的樣子,開口道,“窩..呀氣幾....房夯......”
“我要去見皇上?哈哈!”朱允熥先是一怔,随後反應過來,笑罵道,“你這閹貨,敢取笑當朝國公,朕看你是皮子緊了!”
“萬歲爺,您可終于有笑模樣了!”樸無用把朱允熥的頭發挽成一個發髻,用金簪紮好,低聲道,“萬歲爺,曹國公遭了那麼大的罪,都挺過來了。您是天子,是大明朝的皇上,是天上的真龍,誰也害不了您!”
說着,他忽然眼圈一紅,說話都在打顫。
“嗯!你說的是!”朱允熥拍拍他的手背,“朕必然平安無事,咱們大明也必然平安無事!”
說着,站起身張開手,任憑樸無用給他更衣,又道,“傳旨給李景隆,既然醒了就要好好養病,不要急着見朕,等他大好了,朕親自去看他。嗯,再告訴席老道,要盡心診治,需要什麼直接跟内藥庫要!”說着,他似乎想起了什麼,“朕遇刺的事,不要告訴李景隆,他大病未愈,不宜跟着着急上火的!”
“奴婢遵旨!”樸無用笑笑,“萬歲爺,早上給您準備了小米粥,卧雞蛋!”說着,又笑道,“是奴婢盯着他們做的,奴婢給您端來?”
“嗯!”朱允熥點頭,“皇後和太子他們那邊呢?”
“奴婢後半夜去見了皇後娘娘,娘娘抱着太子爺哭了!”樸無用馬上到,“鄭國公府上,是鄭國公和夫人親自照看娘娘太子爺還有幾位皇子的飲食。”說着,低聲道,“奴婢聽說昨晚上鄭國公跟保國公,衣不卸甲直接睡在了娘娘卧房外頭的地上......”
“昨晚上下暴雨了吧?”朱允熥皺眉問道。
“是!”樸無用又道,“奴婢走的時候,他倆就跟門神似的在暴雨裡站着!”說着,咋舌道,“常家藍家的家兵,也都守在外圍。奴婢也是見過點世面的,可那場面,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脊梁骨發涼。那些人的眼神,好似能吃人似的!”
“辛苦他們了!”朱允熥微歎。
關鍵時刻,還得是自己家裡人!
“萬歲爺,奴婢鬥膽!”樸無用又道,“宮裡頭奴婢已讓人暗中開始查了!”
聞言,朱允熥頓了頓,“知道了!”
說着,又開口道,“胡觀來了沒有?”
“也在外頭候着!”
“讓他進來,從偏房帶進來,别讓外人知道!”
“遵旨!”
不多時,胡觀胡子拉碴的進來,也是雙眼猩紅。
“臣有罪,請皇上在責罰!”胡觀進屋之後,見皇帝坐在圓邊吃着早膳,跪地叩首。
“起來吧!不怪你!”朱允熥淡淡的說了一句,“禍起蕭牆,家賊難防!”
胡觀起身,湊近幾步,低聲道,“事出後,奴婢馬上把各王府的探子都召集起來.....發現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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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允熥那邊安撫各位朝中大臣先且不言,畫面一轉。
北鎮撫司刑房内,何廣義和郭官僧一人捧着一碗疙瘩湯,大口的吸溜着。
他們面前,柱子上綁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,邵琳。
這一夜他們什麼都沒問,甚至都沒來看,就是讓人不停的用刑。
之所以如此,就是為了讓邵琳自己先崩潰。他倆都是精通刑名的高手,洞悉犯人的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