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椿輕輕的鼓掌,“舅兄言之有理,嗯.....可是呀,也隻是你的道理罷了!你以為那些用詩文表達思緒的先賢是不知足?大錯特錯,他們實在抗争!”
“抗争命運,苦中作樂,化筆為刀....”
“刀!”藍春低頭看看自己的手,“刀,還是真的好!筆終究不是刀!”
“哈!”朱椿又是大笑,“想不到你也會打機鋒了!”
這時,藍春剛想說話,眼神卻猛的凝珠。
一位眉眼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夫人,牽着一個少年的手,緩緩走來。
婦人的臉上,是見到親人時發自内心的歡笑。
少年的臉上,是見到至親時不加掩飾的雀躍。
“大哥!”
“大舅!”
“哎!”
許久,這聲答應才艱難的從藍春口中發出。
緊接着那少年仆的一下抱住藍春的腰,擡頭道,“大舅,您騙人呢!”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!”
“您上個月說帶外甥去騎馬呀!”少年正是朱椿的嫡長子朱悅熑。
說着,他撇撇嘴,“我等了您一個月呢,您是不是忘記了?這王宮裡煩透了,就好像籠中鳥一樣。”
猛的,藍春一陣心酸。
他的大手,輕輕摩挲着外甥的額頭,無聲凝視。
“大舅!”朱悅熑似乎覺察到了什麼,“您怎麼了?好像不高興?”
“沒有!舅舅見你了心裡歡喜!”
“那您到底什麼時候帶外甥去騎馬呀?”
“兒,過來,别纏着你大舅!”朱椿的正妃,藍玉的女兒藍春的妹妹,藍蕙在旁笑問,“大哥,您這麼晚過來有事嗎?”說着,又道,“可曾用過飯了?要不給您準備點酒菜,您和王爺喝幾盅?”
一母同胞,心連心。
藍春看見了妹妹的笑容,但也看見了妹妹眼中的隐憂,更看見了妹妹眸子當中,他身後那些鐵甲衛士的身影。
“大舅,他們都是你的兵嗎?您可真威風!”這時,朱悅熑又歡快的說道,“他們是那些跟着外公遠征過漠北的親兵嗎?”
藍春沒說話,心中酸得更加不行,“是!”
“哈!明兒借我幾個行不行?我帶着他們去學堂,威風威風!”
“胡鬧呢!”朱椿笑着呵斥一句,看向藍春。
但下一秒,這孩子忽然畏懼的後撤幾步。
因為他看見那些鐵甲衛士的身後,幾名錦衣衛緩緩現身。
“見過王爺千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