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這翻什麼呢?”旁邊人問道。
“不對呀!這頭版呢?”六爺琢磨道。
“哪不對呀?頭版這不在這嗎?神醫顯神迹,曹國公大病初愈....”
“這算什麼頭版!”六爺把報紙直接扔在地上,罵道,“老子要看那事!”
“哪事呀?”
“就....别他媽裝糊塗,前幾日晚上的動靜你别說你沒聽見。我們家狗都吓拉拉尿了!滿城搜捕,還有那天塌似的爆炸聲!”說着,六爺怒道,“萬歲爺遇刺,這種事怎麼不報?”
瞬間,周圍人齊齊拿着碗碟,另尋他桌。
而且茶館中,馬上一片死寂。
“哎,你們躲什麼....我跟你們說,我可是聽說了,那天晚上南城那邊死了好幾百人.....”
“六爺六爺!”茶館掌櫃的欠身從櫃台裡出來,殷勤的笑道,“好六爺,您可小點聲?”
“咋?不讓人說話,朝廷都他媽沒不讓人說話!”六爺瞪眼
。
“誰敢不讓您說話了!”掌櫃的麻溜的給六爺滿上茶,欠身道,“我這是想請您六爺呀!可憐可憐我!”
說着,低聲笑道,“打我爺爺那輩起,沿着大街挑擔子賣大碗茶,一賣就是四十年。到我爸爸那,又是一個三十年。兩代人加一塊就是七十年呀!”
“到我這,才算攢了點家底,在前門大街這開了個小鋪兒!”說着,掌櫃的用毛巾擦擦桌子上的水漬,笑道,“如今晚兒一家老小都指着這個活呢!小本買賣,經不起風浪。不像您六爺,财大氣粗。”
“您是老主顧了,也是我的衣食父母,都說爹娘疼孩子,您得可憐我不是?”
掌櫃的啥意思,六爺一清二楚。
可心裡就是不舒服,掃了一眼手中的應天時報,直接扔到一邊,“草,這他娘的什麼應天時報?說的好聽,什麼他娘的針砭天下事?現在看,就他娘的報喜不報憂!這破報,我他媽再看我是孫子!”
“您多餘跟他們置氣!”掌櫃的彎腰把報紙撿起來,圖在手裡,“看報還不如聽書呢!我給您把小玲珑叫來,當面給您講一段隋唐聽聽程咬金去去晦氣?”
“叫叫!”六爺怒氣不見,端起茶杯。
“好嘞!叫小玲珑過來說書嘞!”掌櫃的吆喝一聲,攥着報紙走了。
抹身進了櫃台,把報紙交給小徒弟,“拿後竈上點火使!”
小徒弟有些懵,“這...報紙點火?”
“那你以為呢?擦屁股他都硬!”掌櫃的嗤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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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陽,淮西留守總管府。
這是一處大宅,前頭是淮西留守衙門,後邊是住宅。
另外這地方還有個别名,公主府。
因為現任的淮西留守是永嘉公主的驸馬,武定侯郭英之子郭鎮。
郭鎮正二十七歲,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。朝氣與穩重并存,有威嚴也有沖勁。
他站在鏡子前頭,仔細的紮着盔甲上的皮帶,讓身形顯得更加挺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