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覺得呀,這報紙還是少看!”掌櫃的笑道,“您看看,沒這報紙吧!天下太平,和風細雨......有了這報紙吧,天天都有糟心事!”
“雖說和咱們不搭嘎,可是看了之後心裡别扭呀!不瞞您說,今兒這報紙我沒看,我光是聽您說,心裡就堵得不行!”
說着,掌櫃的歎口氣,“早些年,年年都有百姓進京逃荒的,為了一口飯,那......簡直人都不是人了!”
“确實,堵心!”六爺說道,“堵得心跟石頭似的,喘不過氣來!”
“所以說,既然堵心,咱們就别看了。都小老百姓,說了罵了又能如何?”掌櫃的笑道。
“不說不罵,那不一直堵着?”
“那您就别看了呗!”
“不看我心裡更堵!”
“那您挑着不堵心的看呗!”
“不堵心的看着有啥意思?”
“嘶......”掌櫃的心裡運氣,暗道,“狗日的.......他娘的他真是王母娘娘來月事兒,神經病!”
就這時,熙攘的街面陡然嘈雜起來。
煙塵滾滾之中,一隊差官人仰馬翻的沖了過來,手裡都帶着枷鎖家夥,直奔茶館這邊而來。
“官差抓人,閑人閃開!””
“我......來抓我的?”六爺滋溜一下竄起來,躲在門後,“我他媽也沒說什麼呀?”
掌櫃的也吓得不行,兩腿都在打哆嗦。
眼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就要沖了過來,卻不想直接在茶館面前走過,沖進斜對面的酒樓之中。
刹那間,酒樓裡一頓雞飛狗跳。
六爺從門口出來,伸長脖子朝那邊看,隻見酒樓的二樓窗戶上,幾個男子刷刷的往下跳。
剛落地,還沒起身就讓樓下的官差給五花大綁。
“這場面?”六爺驚呼,“抓江洋大盜?”說着,眼睛亮晶晶的,“别是又出了刺客吧?”
“六爺您是我親爹行了吧?您可别再亂說話了!”掌櫃的剁椒,下一秒就卻突然回身,“快關門,關門!”
小夥計還在發楞,卻見一個人影嗖的沖了進來躲在柱子後頭。
定睛一看,正是官差沖進去那家酒樓的掌櫃。
平日裡,酒樓掌櫃的頂看不起茶館茶館的。可現在卻拱手懇求,“掌櫃的,我躲一會,躲一會啊!”
“不......”
“怎麼回事?”六爺跟酒樓掌櫃的也是熟人,直接拉着對方坐下,“這抓誰呀?你小舅子不是在應天府衙門當班頭嗎?你怕啥?”
“不是應天府的差官,是廉政院的差官!”酒樓掌櫃的一腦門子汗,“說是差官,好些人都是錦衣衛!進了我酒樓話也不說,沖上去就抓人!六爺您是沒見着,帶着刀呢........”說着,雙手一比量,“這麼老長!”
“抓的誰?”六爺問道,“你認識不?”
“官倉那邊的劉二爺,徐三爺.....”酒樓掌櫃的低聲道,“今兒晌午劉二爺請客,這不前些日子他外宅剛給他生了個兒子嗎?”
“哎呦,來的客平日都是體面人物,可現在跟抓豬似的。”酒樓掌櫃的心有餘悸,“有個還是兵馬司的把總,剛要自報家門,讓人一刀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