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要快點!”趙思禮開口道,“何都堂不如這樣,您的人先走一步,先把那靈隐寺圍起來。萬一那些賊秃,已知曉手下爪牙被抓提前開溜,咱們就要撲個空!”
“其實倒也不是怕他們跑,就怕那賊秃匪首知道消息後,自己先逃了!”
“下官已經吩咐了!”何廣義悶聲道,“掌刑千戶已先帶着五十騎兵直奔靈隐寺,另外還有三百城防軍,在靈隐寺周邊拉網沿途設卡,以防有漏網之魚!”
“還是您想的周到!”趙思禮點頭,轉頭對樊光華笑道,“和尚賣孩子?他娘的聽都沒聽過,真是新鮮!”
随即,又對何廣義絮叨道,“以前我在街面上,小偷小摸的,賣私酒的,哪怕半掩門還有私下聚賭的,一般都不怎麼太計較!可唯獨兩樣人,我是見一個抓一個絕不留情,何都堂可知是哪兩種人?”
見隊伍實在是走不快了,何廣義索性也不催,開口道,“還請侯爺明示!”
“一是賣假藥謀财害命的!二就是人販子!”趙思禮臉色有些猙獰,冷聲道,“見一個我抓一個,直接先弄折他們腿!
不是我誇口,我當年管的那片兒,就沒有吃假藥死人的,更沒聽說誰家丢了孩子!”
說着,又冷哼道,“現在的應天府,哼!上上下下吃幹飯做閑事的人太多!收錢,他們一個頂倆。做事,他們十個也頂不上一個!”
說到此處,一指他們馬後那些踉跄的差官們,“看看,這都是辦事的好手,可都讓那些身居高位的閑人給帶成什麼樣了?一将無能累死三軍!”
忽然,何廣義覺得趙侯爺這話,好像是話裡有話!
“不行,一會我得趕緊找李景隆問問!”他心中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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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麼走走停停,兩三個時辰之後,才到了靈隐寺的外邊。
隊伍剛停住,那些差官們就跟瀕死的魚似的,蹲在地上大喘氣。
“都堂!”
韓五急不可耐的從暗中竄過來,低聲道,“賊秃都在廟裡呢!您看,廟裡還有燈火!”
說着,頓了頓又道,“廟裡養着狗,鼻子尖,您沒來的時候有兄弟湊過去,那狗就叫了!咱們是強攻....?”
“強攻不行!”趙思禮在旁說道,“不是說靈隐寺中有亡命之徒嗎?有好幾個都是身上有人命在官府挂号的通緝犯?這些人最是不怕死,萬一魚死網破出現傷亡,大過年的可有些....美中不足了!”
何廣義再瞥了一眼那些兵馬司的歪瓜裂棗,沉吟道,“侯爺的意思是?”
“給他燈下黑!”
趙思禮壞笑兩聲,回頭低吼,“侯二,張老七,給老子死過來!”
話音落下,兩個瘦不拉幾的漢子,裡倒歪斜的走過來,“侯爺,您吩咐!”
“這地方你們來過沒有?”趙思禮問道。
侯二沒吱聲,張老七卻道,“小人以前來過一次!”
“嘿嘿!”趙思禮又笑道,“你也來求子?”
“求子這事,小人還是比較信得着自己!”張老七笑笑,“小人以前配合着僧道司的大人們,來查過度牒!”
僧道司就是專門管這些出家人的機構,每次巡視各處寺廟,都要從應天府調撥人手。
“裡面什麼樣還能想起來嗎?”趙思禮又問。
“看您說的,小人吃的就是這碗飯!”張老七笑着彎腰,用刀鞘在地上劃拉,“這廟不大,前頭就三進,這邊是正門.....”
看着一個潦草的地圖在地上成形,何廣義忍不住多看了張老七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