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遠的,就看見漫天的旌旗。
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之氣,仿佛連那烈日,都不得不藏在雲後,避其鋒芒。
裴伯耆昔日在安南也是文武雙全之人,甚至曾掌管着上一代安南陳朝之主,陳少帝的禁軍。
可就在他進入軍營的這一刻,他馬上意識到昔日他手下的安南禁軍,跟如今的大明虎贲比起來。
就是三歲頑童和七尺壯漢的區别。
放眼望去,無數鐵甲壯士,排着整齊的隊列,無聲的站在烈日之下。
哪怕烈日把他們上的甲胄烤的發熱,數萬人也沒任何一人,動一動。
咚....
突的一聲炮響。
裴伯耆胯下的馬似乎沒受過炮聲的訓練,頓時變得不安焦躁起來。
律律律.....
戰馬發出嘶鳴,雙腳騰空,身體不安的扭曲。
眼看裴伯耆就要被甩下馬背。
但是憑空一隻手,猛的抓着戰馬的鬃毛向下一按。
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,但裴伯耆看的很是真切。
自己的戰馬還沒發狂,就被平安硬生生的給拽住了。
“這畜生,不好!”
平安冷漠的一笑,“回頭本都送尊使兩匹好馬!”
裴伯耆不住的安撫戰馬,開口道,“其實下臣屬于文官,戰馬對下臣來說可有可無...”
“即便不上陣厮殺,一匹好馬也是要的!”平安又道,“不然翌日尊使回交趾.....走着回去!”
頓時,裴伯耆的心中又是咯噔一下。
昨日大明帝國最核心的兩名重臣,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表達了對安南的吞并之欲。
而如今,這位大明帝國的上将軍,又在自己的面前,故意把安南說成交趾。
交趾,在安南是禁詞。
因為在安南人看來,那數千年被中原王朝所奴役的歲月,是一種莫大的恥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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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!”
旁邊傳來爽朗的笑聲,李景隆一身蟒袍神采飛揚而來。
“尊使随某上台,看看我大明虎贲如何?”
不等裴伯耆說話,一身團龍袍服的朱高熾,好似彌勒佛一樣慢條斯理的露出笑容,“尊使,這份體面,可不多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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