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時,躺在床上的白不易嘴裡的鼾聲戛然而止。
然後猛的翻身起來,迷茫的看着張謙等人,“姐夫,你們怎麼來了?”
其實他這稅官并不是大明的常設官職,隻是當初要收商稅,而商稅的來源又太過駁雜,再加上必須有專門的人來盯着,不然那些商人就要耍詐。
所以才中樞定下這麼個權宜之計,讓天下各州府自行選派。
天下的事向來是這樣,隻要中樞說下面你們看着辦,那下面就會撒歡一般的亂幹。
“天都亮了,還睡?”張謙厭惡的擺擺手,驅趕鼻尖的臭氣,“穿衣服起來!”
“起來幹什麼?”白不易繼續懵懂道。
“去布政司衙門請罪!”張謙怒道,“你的手下,給我捅了好大一個簍子!不請罪的話,
我的前程完了,你的前程也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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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時辰之後,前院的正堂之中,聽了事情原委的白不易愣愣的坐在的椅子上。
他的手下,居然得罪了常侯!那他媽可是常侯,聽着都打哆嗦的名号!
“我....”白不易看看狗一樣夾着尾巴的賈大全,猛的跳起來,“日你媽呀,你欺負人也不看看黃曆?”
說着,猛的抓起旁邊的花瓶,對準賈大全的腦袋呼的扔過去。
賈大全一閃,啪的一聲,精美的花瓶瞬間變成一地碎片。
而白不易還不解氣,站起身就要動手。
“夠了!”張謙怒道,“現在是鬧的時候嗎?”然後,他看看惶恐的賈大全,“你先下去,回頭本府再找你!”
“大人,您一定要救卑職....”
“下去!”張謙又不耐煩的說道。
賈大全一肚子話隻能憋着,無奈的歎氣,轉身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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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夫,咋辦呀?”
白不易慌神了,低聲道,“那可是常侯呀!”
“慌什麼?”張謙瞪了他一眼,“常侯怎麼了?”
“......”白不易一頓,很是不知所措的說道,“得罪了他....?”
“又不是你得罪的!”張謙冷笑。
聞言,白不易更愣,好半天都沒想明白。
“常侯雖身份尊貴,但他畢竟隻是湖廣都司都指揮,不是咱們湖廣行省布政司布政使!”張謙繼續道,“他隻能管軍,不能管民政!”
說着,頓了頓又道,“他發兵抓人,已是僭越了!說起來,真要是官司打到禦前,他也不占理!哦,被幾個稅丁沖撞了,就滿城抓人?還要抓朝廷命官?”
白不易腦子懵懵的,搞不懂怎麼姐夫一改剛才失态嚴重的态度,怎麼變得無所謂起來。
“那這事.....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