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兩處衙門全都靜悄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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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氣煞我也!”
李至剛坐在公事房中,捂着自己的心口,咬牙切齒,好似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一樣,“氣煞我也!”
滿衙門之中,所有人都離李至剛的公事房遠遠的。
要說他李至剛為人不咋地,但管理下屬卻有一套。若是其他衙門,本部的部堂來了,下面的人還不馬上借着處理公文的由子過來拍馬屁?
得讓本部掌印大臣,看看自己的功勞和苦勞呀?
可是海關總司和課稅司卻沒這種風氣!
“氣煞我也!”李至剛面目猙獰,雙眼噴火。
别人不敢進,劉觀卻敢。
他緩緩進屋,掃了一眼外邊,各間房門窗戶都關着的公事房,笑道,“大早上的這又怎麼了?”
“我.....”李至剛喘了兩聲,“我剛從宮裡出來,你猜我看到什麼了?”
“您是南書房大臣,您能看到的東西,我上哪猜去!”劉觀笑着,在下首坐了。
李至剛繼續喘着氣,“鐵铉鐵鼎石!”
劉觀正準備拿起手邊的暖壺,給自己泡茶,聞言手上一頓,“他怎麼了?”
“又升了!”李至剛怒道。
“生了?”劉觀一臉懵,“他夫人生了?”說着,笑道,“生就生呗,他跟咱們也不搭嘎,難不成還給咱們派喜帖?”
“升官的升!”李至剛幾乎咬碎了牙齒。
劉觀又是一臉懵,“升哪?調回京了?”
“湖廣總督!”砰砰,李至剛氣得連連拍桌子,咬牙道。
劉觀目瞪口呆,“那是個什麼個官兒?”
“你......”李至剛氣結,但一想到劉觀的身份,還接觸不到這些朝廷中樞的軍國大事,于是耐着性子說道,“各地布政司從今往後就隻是管民政,布政司之上設置巡撫總攬一省的軍政!”
“他鐵鼎石原先不過是浙江的布政,即便設置巡撫,也應該隻是浙江的巡撫呀?”劉觀怔道,“總督?比巡撫還大?這麼突然?”
“你看,你也覺得生氣是不是?”李至剛頓時有種知音之感。
“我生哪門子氣?我有病?”劉觀心中罵了一句。
李至剛又咬牙切齒的道,“湖廣下轄的地盤太大,皇上給拆了。分成湖南湖北兩個行省,他鐵鼎石,現在是這兩個省的總督,也就是說他手底下管着兩個巡撫!管着兩個省!”
“就這事?”劉觀算是聽明白了,同時也明白了李至剛生氣的根子。
紅眼病犯了呗!
再說他跟鐵铉本來就不對付!
“他就算為湖廣總督,跟您不也還差着一大截呢嗎?”劉觀笑道,“你現在,可是南書房大臣!”
“我剛升官,他也升官!”李至剛怒道,“我管着兩司,他管着兩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