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戀别的呀!”李景隆低聲笑道,“寡人之疾,呵呵!”
“去去去!”朱高熾嘴皮子翻動,又看看朱允熥,“這麼喝可不行!”
“您哪兒去?”李景隆問道。
“我去勸勸!”朱高熾道,“你沒看着嗎?皇上酒氣都上臉了?”
“聽我一句!”李景隆拉着朱高熾,讓他坐下,低聲道,“皇上心裡有數!”說着,又道,“在宮裡約束太多,好不容易出來一回,你還不讓他松快松快?”
“敢情不是在你家喝的,喝出事跟你沒關系!”朱高熾撇嘴,又要動身。
“啧.....你看!”李景隆搖頭苦笑,再次拉住他,“我跟您說!”說着,他壓低聲音道,“備不住呀,皇上這是觸景傷情了!”
“什麼景?”朱高熾不解。
“今兒什麼日子?”
“我娘大壽呀!”
說着,朱高熾頓時懂了。
不遠處的那位天子,大明帝國的皇帝,好像從沒給自己的娘過過生日,賀過壽。
早先,老爺在的時候,那些老殺才們也在的時候,宮裡隔三差五還有酒宴,還能熱鬧熱鬧。而如今的紫禁城,從早到晚都是一成不變死氣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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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允熥确實有幾分觸景傷情。
可并不是如李景隆所說那般,感歎于自己的身世而傷神。
他是覺得,此刻很是高處不勝寒。
眼前這些熱鬧的場景對他而言,他就是個外人,就是個廟裡供着的菩薩,摻和不上!
沒人敢敬他的酒,也沒人敢随意跟他開口。
酒,确實是男人成長的标志。
少年時喝酒,硬着頭皮往下灌,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。
而成年之後喝酒,喝的卻是生活。
就好比前世,他收車之後召集三五個好友,路邊攤一坐。毛豆花生拍黃瓜,一箱工業大拉格,好友們彼此訴說着各自生活的不易。
然後在微醺之後各自回家,第二天又各自忙活奔波。
心中如是想,朱允熥又把酒杯中的酒喝下去,然後站起身。
“萬歲爺!”樸無用跟鬼似的,瞬間出現在朱允熥的背後,“您是....?”
“出恭!”朱允熥低聲笑道。
“奴婢給您帶路!”
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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