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紞笑笑,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是曹國公察覺到了什麼,在提醒你?”
說着,壓低聲音,“咱們不難看出,曹國公跟李以行是有些私交。但是,曹國公就真的希望李以行好上加好嗎?”
侯庸的心緒越發的亂了。
捋不清說不明,甚至他還能感受到,張紞好像也有話在藏着.....
“陳迪是東宮一系,跟鐵铉解缙等人.....”侯庸又道。
“你要是這麼猜,不知不覺之間就把人都得罪了!”張紞開口,“景中!不能草木皆兵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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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禁城,侍衛夥房。
呼哧呼哧!
李景隆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碗熱騰騰的羊湯,擦了把頭上的汗,長出一口氣,“舒坦!”
說着,目光落在面前那盤煎餃上,又看看邊上的糖蒜,猶豫片刻沒有繼續動筷。
解缙就坐在他邊上,一碗羊湯吃得吭哧癟肚挑三揀四。
“角瓜餡的!”李景隆把自己面前那盤煎餃推過去,“就着熱茶倒也不錯!”
“宮裡的夥食,一年三百六十天,都不帶變樣的!”解缙笑笑,放下手中的筷子,拿起帕子擦了擦嘴。
李景隆環視一周,屋内伺候的人識趣的無聲退下。
“不換樣是因為穩當!”李景隆喝口茶,然後起身漱口,吐在腳落的痰盂中,“天天換樣,容易出錯!”
說着,擡頭看向解缙,忽然道,“過年了,你們不穩當點?”
忽然,解缙的臉上有些不自然,“誰不穩當了?”
“呵!”李景隆一笑,回身攬着解缙的肩膀,“裝傻?”說着,低聲道,“以為我不知道呢?昨兒吏部侍郎問詢即将外放的官員,可不是單獨問詢的!”
“問詢的人中,有我的關系!”李景隆喝口茶,又道,“後補青州知府!”說着,他笑笑,繼續道,“問詢還沒結束,陳侍郎就當着這青州知府的面,跟那王志高說,日後你們都是山東的同僚,要好生親近....濟南知府那麼重要的官職,陳迪能做的了主?他故意當着外人面這麼說,用意何在?别說那人和李以行八竿子打不着,就算打得着,他陳迪給李以行的面子嗎?”
“呵呵!”李景隆低聲,接着笑道,“那陳迪昨晚上跟你喝酒了是不?”
“您快成錦衣衛了?”解缙尴尬的說道。
“屁!”李景隆笑罵,“我本來也是想去知畫姑娘那畫舫上的,誰知你們搶先了!老鸨子怕我生氣,告訴我說你在裡面!”
“她....”解缙臉上惱怒,“多嘴多舌!”
“不是我說你,一點都不穩當!”李景隆又道,“年關了,這時候折騰李至剛,值當嗎?”說着,又壓低聲音,“鐵鼎石知道嗎?”
“跟他沒關系!”解缙低頭,歎息一聲。
李景隆奇道,“我還以為是因為他跟李以行有龌龊,你要幫他出氣呢!呵呵,前陣子湖廣要錢,李以行愣是卡了半個月....”
說着,他帶着幾分不解,“既和鐵鼎石沒關系,你圖什麼呢?小解,聽哥哥一句話,他李以行不是你現在能撬動得了的!”
“也不是我!”解缙歎口氣,“我和陳迪喝酒是趕巧.....”說着,搖頭道,“也不是趕巧!”
然後,他四處張望一下,“陳迪謀山東巡撫的位子呢!”
“他?”李景隆怔了下,“資曆淺了點吧?再說這事你也說不上話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