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!”郭惠妃笑道,“什麼好吃的你沒吃過?一個面片兒有什麼好惦記的!”說着,站起身,“你要吃呀,我就給你做。這把老骨頭幹别的不成,做個湯湯水水的不費事兒!”
說到此處,看着在朱允熥懷裡撒歡的小福兒皺眉道,“都是大姑娘了,沒個姑娘樣?快下來,别把皇帝累壞了!”
“我不!”小福兒摟着朱允熥的脖子,搖頭晃腦,“就不!”随即,貼在朱允熥的耳邊,低聲道,“好熥哥兒,我要跟你告狀!”
“嗯!”朱允熥順勢坐下,笑道,“說吧!誰欺負咱們的小福兒了!”
“你兒子!”小福兒一指六斤,“他要禍害我養的兔子!”
六斤唰的一下躲在惠太妃的身後,“你血口噴人,我多暫說了?”
“說了!”小福兒繼續大聲道,“你還說要大外甥帶着狗和鷹呢?”
“是他自己說的!我可沒說讓他帶!”六斤大聲道。
小福兒也大聲道,“熥哥兒,你兒子說不怕你!”
六斤,“.......”
“我說跟你告狀,你猜他怎麼說?”小福兒又道。
朱允熥瞥了一眼六斤,“怎麼說?”
小福兒仰着頭,學着六斤剛才的樣子,“你告就告呗,吓唬誰呀?反正我不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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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上,剛被示意平身的梅順昌隻站起來一半兒,又雙腿一軟跪了下去。
見皇帝的目光掃過來,趕緊大聲道,“臣叩見皇上!”
“平身!”朱允熥淡淡的說了一聲,又打量下梅順昌,“知道為什麼忽然點了你羽林衛的差事?”
“臣愚鈍!”梅順昌俯首道。
朱允熥把小福兒放下,張口道,“你老大不小的人了,整日在家遊手好閑吊兒郎當,鬥雞走狗提籠架鳥....”說着,語氣帶了幾分鄭重,“一點都不知道上進!”
“皇上教訓得是!”梅順昌忙道,“臣日後定然發奮圖強,不負聖恩!”
這态度出奇的好,但也把朱允熥要繼續教訓的話給堵死了。
“這小子也是個主意正的!”朱允熥心中暗道。
但态度好歸态度好,該訓還是要訓。
“你的差事,不是朕突發奇想點的你,更不是朝中無人可用!”朱允熥又正色道,“是你母親,親自求的朕,說你老大不小了,整日在家晃蕩不是個事!”
“你負不負朕另說,朕也不能把你怎麼樣!反正你腦袋上一頂國公的帽子跑不了,你願意當浪蕩子也随你!”
“但是你要想想你母親盼兒成材之心!想想你梅家的臉面!你這輩子浪蕩夠了,将來你兒子呢?”
梅順昌低頭,帶着幾分羞愧,“臣,無地自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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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殿的人,都看着皇上訓斥自己的表弟。
各個都低下頭,耳觀鼻鼻觀心。
等話音告一段落的時候,惠太妃才開口,“昌哥兒,皇帝的話你要往心裡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