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怕吃多了,會忘記兒時所眷戀的味道。
他怕了,會想起那個他沒有再見一面的太妃娘娘。
再說,誰也沒有太妃娘娘做的好吃!
“琪哥兒!”
出了茶館,走在炙熱的街上,六斤忽然回頭,低聲道,“你說,那年我要是早點下課,是不是就能見着娘娘了?是不是還能跟她說說話?”
這個問題,李琪不敢回答。
在過去的十來年中,太子殿下問過很多次,他都不敢回答。
而且每次太子開口相問,他都能想起來太子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時的場景。
惠太妃的棺椁前,嗓子哭啞了眼睛哭腫了的太子,一遍遍的重複着這句話,像是在質問,又像是在自言自語,也像是在哭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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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張振宗,望着太子的背影遠去,然後也出了茶館。
上了一頂停在胡同口的轎子,輕聲道,“六味居!”
“是!”随從輕聲答應,放下轎簾,吩咐轎夫起轎。
半炷香時間之後,轎子在一家酒樓前停步。
門口早有小厮迎着,無聲的迎着張振宗上了二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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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劉大人,久等了!”
張振宗進屋行禮,屋内正坐着一位五旬年紀,身形固态好似員外一樣的人。
但這人,一眼就能看出來,身上帶着官氣。
十年,改變了很多人。
不但是張振宗改變了,李至剛的摯友也改變了。
如今的戶部侍郎,大明皇家錢莊的副總辦。劉觀,劉少盈。
“贶生!快坐!”
劉觀大笑,“這是剛從工地上過來,還是從衙門過來?”
他是不知道太子來了北京的,所以張振宗撒了個謊,“去見了個人!”
“明日本官就回南京了!”劉觀親手倒酒,“有什麼話要我帶的?”
張振宗扶着酒杯,“請部堂大人放心,北京營建進展有序,一切正常!”
他口中的部堂,自然是李至剛,不可能是旁人。
劉觀此次來北京是公幹,巡查戶部銀庫的修建事宜。
此時,劉觀擺手,屋内人全部無聲退下,就剩下他二人。
就見劉觀轉身,拿出一個厚厚信封,輕輕的放在桌上,“這是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