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閣老...”朱高熾開口道,“皇上不過是微有不适....讓太子監國也是為了讓太子爺早日接觸政務,多多曆練!”說着,他眯着眼睛,看了一眼剛才附和李至剛說話的臣子們,“你這陵寝大工,從何談起呀?”
“太子殿下,老臣知所奏之事有些不妥,但.....”李以行微微一笑,正色道,“還是那話,此乃關乎我大明國運之事....”
龍椅邊上朱文奎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。
李至剛話說的很明白了,
現在不修,倘若有一天皇帝真的死了,哪找地方下葬去?
修個陵寝多則二十年少則五年八年,哦....皇上的屍首就一直停着等着?等修好了再下葬?
朱文奎穩定下情緒,大聲道,“那依李閣老之見呢?”
“臣...”李至剛想想,而後道,“臣以為,還是請皇上聖裁才是!”
朱文奎細細品味,怎麼想怎麼覺得這話不對。
跟父皇說?
若父皇同意修,那就是在對面釋放一個信号,父皇的身子确實撐不久了。
若是不同意,則是在表示他的身子并無大礙.....
不對!
朱文奎猛的警醒。
“李老匹夫,看似在給我一個台階,實則給我挖了個坑....”
朱文奎心中暗道,“讓我奏報給父皇,無論修還是不修,或者是此事不再提及,将來都是我這個太子的不孝......你個老匹夫,真以為父皇命不久矣?”
想着,他又很是不解,“李以行,你這是所圖何來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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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會散去,群臣三三兩兩出宮。
通往春和宮的夾道上,朱文奎在前,朱高熾稍微落後半步且神色恭謹。
雪後的空氣很是清新,但也很冷。
深吸一口,從鼻腔到肺裡滿是冰涼。
“他李以行意欲何為?”朱文奎忽然問道。
“臣也在想...”朱高熾沉吟着開口道,“他不至于這麼蠢,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您難堪....”
朱文奎冷笑道,“除非....”說着,目光看向朱高熾,“除非他這麼做,能帶來的好處遠比壞處要多得多....”說到此處,他頓了頓,搖頭道,“但孤怎麼也想不通,他得罪了孤這個太子,能得到什麼?”
朱高熾微微沉默片刻,忽然開口道,“殿下,您對他李以行的觀感....?”
“王伯是不是想說,李至剛孤是要用還是要....去?”
“臣不敢!”
“這個問題本身就荒謬,您也說了父皇身子隻是微有不适.....”朱文奎道,“國家首輔大臣的去留怎能由孤來決定?再說,李以行年事已高.....孤将來就算用他,也是.....時不待我呀!”
“你丫怎麼學上你爹了,滴水不漏?”朱高熾心中暗道。
“哎!”忽聽朱文奎歎息一聲,“既沒外人,孤實話說是,其實孤對李以行的人品不喜,但對他的能力操守.....欽佩!孤知道東宮一系的官員們,對李以行是咬牙切齒,因為這些年他擋着這些人的上進之路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