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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嗚....”
溜光水滑的大黑狗,狐疑的看着院外。
啪....
突兀的一個東西被甩了進來。
大黑狗刷的就竄了過去,低頭猛嗅.....
是肉....
香噴噴的肉....
咕噜,它一口吞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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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槐花姑娘.....”
竈上的婆子,站在二進院的門口,小心的對後院正房那邊喊道,“熱水好了.....”
“放那吧,一會我去拿....”
“槐花姑娘....那些剩菜剩飯.....”那婆子又喊道。
“放桶裡,明兒讓前院吳伯.....喂大黑!大過年的,它也打打牙祭....”
“哎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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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子應了一聲,嘴裡嘟囔兩句,返身回了竈上。
一個漢子,正小心翼翼的壓着竈上的火。
“槐花姑娘怎麼說?”漢子回頭問道。
“讓咱們先睡!”那婆子拉拉着臉,目光看着竈台上,一盆盆一碗碗幾乎沒動筷子的剩菜。
“你說這一桌得多少錢呀....”
婆子低聲開口,像是自言自語,“正陽樓的一等海八珍席面,十二道菜。蘭素齋的果匣點心,八大盒......”
“還有屋裡,那紅彤彤的鮮果....我見都沒見過.....”
說着,她看向那漢子,“咱們家這位小姐到底幹什麼的呀?這些山珍海味,尋常百姓一輩子自都見不着,想都不敢想。她就看看,就不吃了....”
“不吃也就算了,還要喂狗?”
“你要舍不得,你就吃!”那漢子低頭悶聲說了一句。
“我他媽吃得下嗎?呃....”婆子打了個飽嗝,“要不,咱們包起來,一會你出院給咱們家裡人送過去.....”說着,又道,“家裡頭老的小的也跟着沾沾光....”
“被幹那沒臉皮的事兒,咱們吃着東家喝着東家穿着東家的,你還往家拿?”
那漢子轉頭,正色道,“能給這樣的人家當幫工,咱倆是有福氣。這院裡咱倆人就打掃打掃庭院,燒火劈柴幹雜活...比在家待着都輕省...”
“你看你身上,不在東家這幹活,你這輩子能穿上帶色的綢子面棉衣?咱倆的工錢人家一給就是一年,吃的比縣太爺都好,這活哪找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