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補充一句,“以錦衣衛觀風查巡地方風氣的由子,送過去的!”
朱允熥筷子微微停頓片刻,沒有說話。
“這個....”
見狀,朱高熾的心中卻有些打鼓。
忙開口道,“所謂水清則無魚....您也說了徐州這樣運河邊上的重鎮,宵小之徒肯定比别的地兒要多....宵小嗎?也不是都寫在臉上的,這個....地方官也沒辦法分辨....”
“這個這個....摸着良心說,徐州的治安還是不錯的!小偷小摸作奸犯科的,杜絕不了!地方官也不是三頭六臂,隻要大體上,他們能讓轄區内的百姓安定安穩,沒有冤屈欺淩,就很不錯了....”
他之所以這麼說,是太了解眼前這位皇帝了。
這位爺....可不像他朱高熾。
丫沒人性!
他不管你有沒有苦衷有沒有難處......這位爺隻要心情不好就倆字,徹查!
然後錦衣衛如狼似虎的,凡是跟這事沾點邊的就都給你抓來!
摸左邊奶子.....不是,摸着良心說。
萬一徐州的知州和其他官員們就因為一個荷包丢了,然後引起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掉了腦袋,冤不冤?
眼前這位爺跟太祖高皇帝不一樣!
老爺子當初那是直截了當,你們他娘的都不許貪污欺負老百姓,我手中刀子可不認人!
到了如今這位爺,他倒是笑眯眯的。哎呀,我跟我爺爺不一樣,我爺爺太苛刻了。
我這呢,唯才是舉.....大家好好工作,大方向不能錯。
知道你們難,我給你們預備了養廉銀子。大方向别錯,小瑕疵要你們知錯能改...
我呸!
犯官們落你手裡,貪污的錢是本金,必須追回來。曆年朝廷給的俸祿是利息,也要追回來,你們家的房子地皮,甚至直系親屬家的财産也都是罰金要沒收。
然後男人送到海外,女人給當兵的當媳婦...除了全砍頭,基本上跟抄家滅族也差不多了。
“你倒是比較體恤維系地方的官員....”朱允熥開口道。
朱高熾心中馬上松了口氣,“官員們也不容易...就以徐州來說,十八萬在冊的人口,他一個人三頭六臂也不能做到既安民,又安業,無訴訟無宵小呀?”
朱允熥忽然擡頭,“在你心中,朕是濫殺之沒有,絕對沒有...”朱高熾瞪眼擺手,“您聽臣說完呀!但是...啊,但是!這個這個....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是吧!徐州城既然有如此膽大包天敢綁票的歹人,就證明這些歹人做綁票的事不是第一回了....”
“知州不知道,情有可原。可是主管治安的兵馬司呢?州丞?判官?這些官員,他們就不知道嗎?”
“包庇肯定是有的,玩忽職守也是有的......甚至基層的差官捕快等狼狽為奸也是有的....”
朱允熥笑笑,忽然開口打斷朱高熾,“處理一下,好個三兩年!然後,即便沒有許大爺,也有張大爺王大爺......有屎必有驅...是吧?”
“嘿嘿!”朱高熾低頭,頓了頓,“臣讓人用錦衣衛的名義把人犯送了過去.......徐州知州恐怕已經吓得半死了!”說着,他又道,“一個進士,三年的時間從七品官做到了從五品的知州,雖說是遠離中樞,但也必然有過人之處....”
“他知道該怎麼做!”
朱允熥喝口茶,漱下口。
“累了好幾天了,早點歇吧!咱們明兒中午動身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