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斤毫不猶豫,起身就走。
“珍哥兒...”
永嘉公主直接拉過兒子,鄭重的交代道,“你趕緊跟太子去!你是當外甥的,關鍵時候跑前跑後端屎端尿的你得往上沖....”
“身邊多帶人,随時跟家裡報信!我和你爹準備着,要是你四舅一切都好那就好,若是不好了,我們也有個準備........”
“來人,馬上派人去十一姐府上,告訴她别過來了!一會姊妹幾個去四哥府上陪四嫂去...”
“通知各家的外甥們,也都趕緊往昌平趕....”
“家裡頭這幾天過壽辰的喜事的,能停就停...”
她口中一連串的吩咐,語速極快但邏輯清明。
跟剛才那個絮絮叨叨的場景比起來,簡直是判若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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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的,怎麼能堕馬呢?”
六斤大步出了公主府,從門外迎着的郭官僧手裡接過馬鞭。
樊忠唰的一下,單膝跪地,讓六斤踩着他的膝蓋上去。
郭官僧急聲道,“四王爺騎的是帖木兒國進貢的汗血馬......本來沒事,可恰好趕上軍營了試炮!那馬不同于咱們的戰馬,咱們的戰馬就算在耳朵邊敲鑼都不驚....”
“那什麼汗血馬停了炮聲直接就炸了,把四王爺從馬上甩下來....”
“人怎麼樣?”六斤不耐煩的大聲問。
“肋骨,胳膊都斷了.....”
郭官僧勒着缰繩大聲道,“臣接到消息之前說四王爺昏死了大半個時辰....”
“走,昌平!駕....”
六斤打馬疾馳,卻見郭珍比他還快。
揮舞着馬鞭,命令道,“前邊的去告訴城門軍,先把尋常百姓堵在一邊去,把路讓出來.......”
“你你你.....去我家門房,讓人把水壺灌滿......一百多裡地呢,人和馬都得喝!”
“你你你.....去通知賀老六,趕緊把東宮衛拉出來,追上我們!太子爺身邊人太少....”
他大聲命令着,哪裡還有平日那種傻乎乎憨憨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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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叔...”
“爹....”
天已黑透了,昌平大營之中寂靜無聲,隻有熊熊的燈火照明。
帥帳之中,朱棣緩緩睜開眼,看見面前兩張關切的臉。
一張是皇帝,一張哭哭啼啼的,是他的大胖兒子。
“醒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