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也早不是毛頭小子了,也明白這世上的事壓根就不是對和錯能說明白的,更不是所有事都有章法有規則....
法外為什麼有情?
規矩之外為什麼有人情?
人情還要加上他媽的世故.....
“哎...”
李景隆翹着腳,腳尖上的布鞋一晃一晃的。
“你右邊眼皮哆嗦什麼?”
聞言,何廣義笑笑,“長了個火疖子....疼!”
“哈!”李景隆喝口茶,“老話說看了不該看的才長火疖子呢.....你一不偷看大姑娘洗澡,二不偷看寡婦換衣服,三不偷看少婦上廁所,你怎能長那玩意呢?”
何廣義眼皮抖的更加厲害,“您說笑了!”
“喲,右邊...右眼!”
李景隆的表情忽然鄭重起來,“這左眼來财,右眼來災...”說着,又笑道,“要不,你弄一塊紙兒給壓住....”
何廣義繼續微笑,“看您說的,還弄塊紙兒...若真有災,紙能壓住?”
“能!”李景隆放下茶盞,斜靠着太師椅,一本正經,“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.....”說着,看了下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影,把手籠在嘴邊低聲道,“越是不起眼的東西,其實越有大用....”
“哼!”
何廣義站起身,“卑職還有公務在身,就不跟曹國公在這閑聊了!”
“好,公務要緊!”
李景隆又是一笑,端起茶盞來,笑着朝邊上的房間用力的努兩下嘴。
何廣義卻就當沒見着,低着頭推開房門。
吱嘎...
門開了,正好見了陽光。
而陽光落在何廣義的裙擺和靴子上,有幾處去除污漬之後留下的痕迹,格外顯眼。
忽的,他的眼角再次猛的一跳。
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,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東宮舍人,賀平安。
~
“卑職見過指揮使大人!”
賀平安快步走來,三步之外恭敬的行禮。
“哦,你怎麼來了?”何廣義背着手淡淡的說道。
“卑職公務在身,無可奉告!”
何廣義本就是随口一問,卻不想賀平安直接回了這麼一句,讓他結結實實碰了一會硬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