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數字,從那賬房先生的口中吐出來。
在座的侯爺伯爺,公侯家勳貴子弟,驸馬等,都是笑眯眯的合不攏嘴。
胡觀冷眼旁觀,知道這些人也笑不了幾年了。
随着吳倫被調回來,還有海外諸藩藩王的權利也被削弱了,海外諸藩各宣慰司的所有的權利,都會收歸中樞了。
“李至剛要是活着,大概挺高興的....勳貴藩王再也不敢走私了,人口田地礦山關稅....海關航路都收回來.....”
胡觀心中忽然沒來由的,冒出這麼一句話來。
忽的,屋内安靜下來。
就聽賬房先生繼續說道,“去年,攻發賣土人年輕女子三千有八十......小厮兩千二......”
“咳!”
李景隆咳嗽一聲。
“啧...”驸馬都尉李堅道,“行了,賬能對上就行,沒必要每一筆都要報!”
“這些混蛋!”
胡觀心中冷笑,“販賣人口你偷摸的賣呀,非要拿到明面上說!!”
“不說不行!”
吳倫又道,“我呀,交卸差事了!下一任緬甸總兵,或者交趾行營總管,可不會給咱們半點好處的.....我得把事說明白呀,不然的話以後大家夥是不是埋怨我....”
聞言,衆人剛笑眯眯的臉,變得難看起來。
吃了好幾十年的不義之财,現在不能吃了,誰心裡好受?
“誰接你?”吳傑問。
“楊文!“
吳倫話音落下,唰的一下,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李景隆。
“看我幹什麼?”
李景隆摸摸鼻子,而後道,“諸位,這财路吃了二十多年,咱們也吃飽了。楊文是我舉薦的,可卻是萬歲爺點頭的....”
“不說了!”
耿璇大聲道,“來,喝酒吧!”
說着,又道,“我歲數小,我輩分也小,我先敬諸位....”
“先敬老五....”李堅笑道。
“對,先敬五哥....”
吳倫端起酒杯,忽的傷感起來,“哎,在那邊的時候,整天惦記着回京城!可是回了京城之後心裡又空落落的!”
屋子裡靜悄悄的,就聽他發言。
“我呀,在那邊二十年....“吳倫忽的傷感起來,“禦史們彈劾我,說我為非作歹,可是我的辛苦誰知道呢?”
“我身上擔着各家的期望,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