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熾聞言,上下打量兩圈王文,笑道,“年輕人意氣用事,不妨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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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沖突,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。
國子監的書生們,心有餘怒進了邊上的茶樓。
“千之兄...(王文的字)”
馬愉山東人,心直口快,“您剛才怎麼不讓我們說話呀!”
“不是不讓你們說話!”
王文喝口茶,看着衆人,“你們說什麼呀?還不依不饒的?”
說着,頓了頓,“莊親王都出面了,咱們也退一步....”
“非要鬧的雙方都下不來台....?”王文又道,“那樣對用濟他們,是好事嗎?過剛易折的道理,你們不是不知道吧?”
于謙皺眉道,“可是,連當面道歉都沒有.....”
“道歉什麼時候都能到,非要逼着他衆目睽睽之下?”
王文又道,“你們想想,是讓莊親王領回去,先打一頓再道歉。還是非要李茂芳現在就當面道歉,然後回去還能逃了這一頓打,哪個好?”
衆人聞言都是一愣,這話聽着有些繞口。
但仔細想想,說的真對!
“咱們占着理呢!不能變成得理不饒人!”
王文繼續笑道,“你們呀,一個個兒,尤其你....廷益...有時候太較真了...不好!做人要變通,有時候要靈活!”
于謙喝口茶,“也要分事兒!有些事能讓步,有些事就不能.....”
“呵!”王文一笑,“你這脾氣,早晚要吃虧!”
而這時,挨打的丁铉捂着臉,低頭道,“是在下沒用,連累了諸位同窗!”
“哎哎,說這些就客氣了!”
馬愉摟着丁铉的肩膀,“沒幫你揍那厮,我心裡還過意不去呢!”
說着,看看左右,“兄弟們,要不....咱們暗中盯着那厮,然後哪天趁他不注意,晚上給他來個.....燈下黑!”
“你可拉倒吧!”
另一位年紀稍長的王永和開口道,“那性質就變了!”說着,頓了頓,“畢竟,皇親國戚呀!”
“這大明朝,皇親國戚也忒多了...”
高谷冷臉道,“這個驸馬那個儀賓,這個郡王那個鎮國将軍....數都數不過來!每天早上城門口,豪門馬車排成隊.....”
“啧!”
于謙擡頭,“你這話狹隘了!”
說着,環視一周,“皇親國戚雖多,可也都在北京,不比以前那種分封到各省禍害地方上的老百姓好?”
“如今養着他們是花點錢....可他們為非作歹就也是在京師這一代!不禍及地方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