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,發現邊上的鄧平正滿臉猙獰的盯着他。
“臣罪該萬死....”周德清慌忙跪倒。
“起來!醫者父母心,你不過直言不諱,哪裡有罪?”
朱允熥淡淡的笑道,“快起來,朕知道你是厚道人....怎麼會怪罪于你!”說着,回頭瞪了眼鄧平,“把你那閻王臉收起來!”
周德清說的有道理,有的病不是後天的,興許就是先天在娘胎裡帶出來的,或者說是遺傳的。
那麼自己遺傳誰了?
自己的生母二十多歲就沒了,生父朱标英年早逝...
祖母馬秀英活了五十一,外祖父活了四十。
前些年他的兩位舅父病故,也隻是五十多歲而已....
“呵!”
朱允熥無奈的笑笑,好似他的直系親屬都沒有長壽的呀。
“您晚上平躺着睡着不,未必就是心肺,您别多想...”
周德清控制着忐忑的情緒,低聲道,“也可能是舌頭,咽喉...”
“那你說,朕的左手一直抖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朱允熥微微轉頭,“這兩年越發明顯了,抖的時候胸口也莫名其妙的好似有針紮一樣....甚至有時候心悸盜汗...”
“可能是北方氣候幹燥....”
周德清後背漸漸被冷汗濕透,開口道,“皇上您水土不服....”
“太醫也看了,民間所謂的妙手也看了..”
朱允熥歎口氣,“就是找不到病根。”
“所謂病,三分在治,七分在調理....”
周德清斷斷續續的道,“微臣還是建議,皇上的飲食要清淡些...戒酒..早起早睡,多吃些安神的補藥.....”
“呵呵呵...”朱允熥笑了起來,“朕剛說你是個厚道人,轉頭你就跟朕來個老生常談...朕的身子要是能調理好,至于拖到現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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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春和宮的燈也亮着。
琉璃罩端下的燈火,照着太子朱文奎半張側臉。
他也已是人到中年的年紀,但也是一個男人精力最充沛的年紀。
颔下蓄着威武的短須,眼神明亮,再也沒有往日的稚嫩,眉宇之間滿是果決。
“呼!”
最後一本奏章批複完,朱文奎也終于是長出一口氣,一直緊繃着的臉露出點笑模樣來。
不當家不知柴米貴...
不主政不知主政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