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盼擡頭,臉上已有了淚痕,“臣,叩謝皇恩!”
朱允熥聞言,微微擺手,看向吳铎,“朕這番處置,你可滿意?”
吳铎臉上的血,衣服上的血都凝固了,看着髒了吧唧的。
他是勇,但不是傻。
皇帝這話他可不敢随便接,當下俯首叩首,咚咚咚一個勁的響。
“哦,這會裝乖巧了,剛才頂撞朕的勇氣呢?”朱允熥又道。
“老爺子,臣可沒頂撞您呀!臣說的都是實話...”吳铎擡頭大聲道。
“呵!你咆哮禦前之罪,跑不了!”朱允熥又道。
“老爺子...”吳铎再叩首,“臣知道!”
“你知道什麼?”
“臣知道....臣跟您說那些話肯定沒有好下場!”
吳铎苦笑,“可是不說,臣憋在心裡更難受!人活一口氣麼!”
“臭小子!”
朱允熥聞言,低聲對朱高熾說道,“都說外甥像舅,你看他這出,像不像老二小時候?”
第22章
少年,飛(2)“我上哪知道去,又不是我兒子!”
朱高熾心中暗罵,但臉上還不得不裝作贊同的模樣,不住的點頭。
“你咆哮禦前...”
朱允熥又道,“也免了你所有差事勳職,回家閉門思過去!”說着,忽轉頭對太子朱文奎說道,“傳旨給文化殿大學士陳山,讓他去長春公主府上,教吳铎念書....”
“讓你知道什麼是手足親朋,相親相愛,日後朕要考的...”
“都給朕,各回各家.....老老實實反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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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,很快從清晨來到下午。
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出紫禁城,車裡是回家的朱高熾朱瞻基爺倆。
“哎呦...寶慶公主受罰?真新鮮!”
馬車之中,朱瞻基抱着肩膀,嬉笑道,“她被罰,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呀!”
朱高熾擦着胖臉上的汗,“你哪那麼多俏皮話?”說着,低聲道,“這還不新鮮呢!新鮮的是,長春公主加田莊兩處.....各金銀玉器五箱......加的那兩處田莊,就挨着南海子...每年秋老虎的時候,皇上都要在南海子那邊住一個月....”
朱瞻基眼珠轉轉,“您的意思是,其實這回皇上心裡,偏着長春公主了?”
“愧疚!”朱高熾正色道,“當爹的見自己閨女那樣,誰哪受得了?心如刀割.....”
說着,忽長歎一聲,“要說這養育兒女呀!皇上...比你老子我,差遠了!”
“就咱們家,你那些兄弟姊妹,我都是一視同仁....哪像他呀,今兒看這個孩子順眼了就一直看,明兒覺得那個孩子可憐了,又大筆的賞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