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朱允熥身子晃了晃,噗通一聲坐回了躺椅之中。
“老爺子!”樸無用驚呼。
“瞄...”
橘貓也叫了一聲,爪子輕輕碰觸朱允熥的衣襟。
可是,它沒得到主人的回應!
“老爺子....來人...”
“别叫!安靜!夕陽無限好,多美呀....”
朱允熥擡頭,臉上帶着祥和的笑容,看向天邊。
天邊.....夕陽....落了。
然後,他輕輕的閉上眼,睡着了。
番外
我都快死你,你丫還逗我!大明永昌四十五年,六月初夏。
春和宮花圃中的花兒都開了,姹紫嫣紅争奇鬥豔。
靠近花圃的亭台之中,擺着一張桌,皇太孫朱遵錦就在這美景之中,處理着手中的政務,同時在聆聽面前坐在圓墩上内閣首輔于謙的奏議。
“翰林院的奏議是說,科舉隻是八股的話,未免太過呆闆了。”
于謙看了下朱遵錦的神色,繼續道,“聖人的學問不能太過教條,也不能隻考四書五經.....”
忽然,朱遵錦放下手中的筆
,玩味的笑道,“這話,翰林院的人怎麼不敢去跟皇爺爺說?”
“呃...”于謙沉默片刻,笑道,“殿下,老爺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....”
“這跟老爺子的脾氣無關!”
朱遵錦站起身,新手拂動下身邊的花叢,引得幾隻蝶兒展翅飛舞。
“這跟大明朝的取士,跟天下的讀書人...跟天下的寒門學子有關!”
朱遵錦沒有轉身,繼續道,“我也知道當初太祖高皇帝定下八股取士有些禁锢,可是你們想過沒有...不,
你們一定想過,也一定明白他老人家為什麼要定八股!”
此時他緩緩轉身,臉上滿是不容置疑。
“自隋唐開科舉以來,真正的寒門子弟有多少?”
“不考人人都能學到的四書五經,去考什麼先秦諸子百家?漢代大儒的注解?窮人家的孩子,去哪學?”
“學是一方面,誰教他們?嗯?”
“既沒地方學又找不到人教....你告訴我,怎麼考?尋常百姓家的孩子,怎麼跟江南文閥之家富貴之家的子弟同場競技?”
于謙低下頭,不再言聲。
“要按翰林院那些家裡世代做官的清流們說的,那我大明就不用科考了,幹脆官員直接從江南之地選拔算了,走漢晉那種孝廉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