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被我的問話問住了，臉色一僵，說道：“你姐姐一直謙和有禮，什麼時候會做錯事，而你，每日胡攪蠻纏，無理任性，除了你，還有誰會胡鬧。”
“今天是什麼日子，你也敢當衆胡鬧，你以為沒有人能管你了是嗎？”
我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，我的心，終于死得透透的。
我堅持着：“父親，我隻想當着大家的面問你一句，我和沈喬玉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？”我直視着他，不容他回避，直接了當地問。
沈喬玉上前一步，眼睛都紅了：“沈瑤，你一定要這樣胡鬧賭氣嗎？讓我們将軍府丢臉蒙羞對你有什麼好處？你一定要讓大家顔面掃地才高興嗎？”
“你如此争強好勝，好，你是親生的，我是養女，這樣你滿意了吧，可以不為難父親了吧。”
她一臉地委屈，說完後别過臉去，眼淚落了下來。
在衆人看來，她是為了讓我别再鬧事而違心說了她不是親生的，大家更是義憤填膺起來：“沈瑤也太過份了。”
“喬玉好可憐，有這樣一個妹妹。”
“将軍就應該把沈瑤逐出家門，要這種女兒來幹什麼。”
“沈瑤，你快和喬玉道歉，你太過份了。”
父親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：“傻孩子，你就是我定南将軍府的嫡女，誰敢有疑議？誰能比得過你在将軍府的地位？”
沈喬玉含着眼淚，撲進父親懷裡：“爹爹，隻要妹妹高興，隻要不讓爹爹為難，女兒都沒有關系，女兒不覺得委屈。”
父親心疼不已，擡頭怒視着我，像是沒看到我臉上的紅腫和嘴角的血迹，狠狠地說：“沈瑤，你不過我将軍府的養女，我在府裡你都敢欺負喬玉，如果我不在，你不是要翻了天了。”
“今天我若是不給你一個教訓，你便不知道喬玉的尊貴，你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嗎？”
我拭掉嘴角的血迹，嘲諷地笑：“父親說我是養女？父親可有想過，如果母親還在，她會如何說？你有沒有想過，有朝一日你見到早逝的母親，如何向她解釋。”
父親臉色鐵青，低吼道：“逆女，你給我閉嘴，忤逆父親，這是親生女兒所為？”他拉着喬玉站在宴廳中間，大聲說道：“我現在便再當着大家的面說一次：沈喬玉才是定南将軍府的嫡女。”
“胡說八道！你當着我的面，再說一次，誰是定南将軍府的嫡女？”一個暴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5.
我眼睛紅了，是舅舅來了，骠騎大将軍傅松。
他大步邁進來，一把撥開擋着他路的賓客，直到走到父親面前，氣勢逼人，帶着沙場的煞氣：“沈青雲，你當着我的面再說一次，誰是定南将軍府的嫡女？”
他把手中的長槍：“咣”立在身前，氣勢讓父親都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舅舅！”我鼻子一酸，上一世我死後，舅舅從邊關趕回，隻看到我的屍首，他内疚不已，在我的屍首前急痛交加，吐了血，痛哭自己沒有照顧好我。
現在看到他，我的委屈洶湧而出：“舅舅，你終于來看瑤兒了。”
舅舅看着我的臉，眼睛裡噴出火來：“這是誰打的？敢打我傅松的外甥女？”